第19章 慕少,要了我吧

“陈宇，”慕瑾年嗓音冷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你说不出合适的话，就保持沉默。思琪在夜海？”

陈宇尽管满腔怒火，但仍然如实禀告：“没错，她似乎喝了不少，边喝酒边哭泣，你自己决定怎么办吧。”

慕瑾年挂断电话，指尖揉搓着眉心，面容显得尤为疲惫。

他身边的保镖慕一始终保持静默，慕瑾年身边的贴身保镖从慕一到慕七，各个身怀绝技，共同的特点便是除非主人主动开口，否则他们就像背景一般无声无息。

“去夜海。”慕瑾年下令。

“是。”慕一简短应答，专注地驾驶着车辆。

他知道，每当少爷情绪低落的时候，自己必须加倍警觉，否则很可能重蹈慕七覆辙，被派往遥远的非洲执行任务。

车辆疾驰半程，慕瑾年突然打破沉默：“慕一。”

“是，少爷？”慕一从后视镜中留意着他的表情变化。

“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慕瑾年的问题让车内氛围陡然沉重。

慕一在后视镜中凝视他良久，斟酌着回答：“这要看从哪个角度来看。在商业竞争对手眼中，您无疑是让他们从荣华富贵跌至谷底的罪魁祸首，但对于我们的企业员工而言，您绝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好人。每次并购其他公司，您都会妥善并公正地处理员工的安置问题。”

慕一在心里默默补充，这应该算是一个好人的表现吧？

慕瑾年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接着问道：“那你认为，在苏婉清眼中，我是个好人吗？”

慕一对此没有给出回答，只是继续保持沉默。

慕瑾年自言自语道：“恐怕不算吧。”

“她走得太过突然，甚至不知道我把她的父母间接害死的事实。你说，如果她知道了，还会认为我是个好人吗？”

面对这个问题，慕一无从揣测一个已故之人的想法，只能客观陈述：“严格来说，这并非您的过错，是苏先生和苏夫人自愿前往北寒前线的。”

的确，这件事并非慕瑾年的初衷。

当年，苏婉清因用药爬上他的床，慕家老爷子逼迫他娶了苏婉清，但他心中的怨气并未消除。

利用一次机会，他将苏婉清的父母调遣至艰苦危险的北寒前线工作，以至于整整两年的时间里，苏婉清都没能见到父母一面。

就在苏婉清意外离世的短短半个月后，她的父母也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惨烈空袭中不幸罹难。

每当回想起这些巧合，慕瑾年不由得产生一种近乎残酷的想法：苏婉清的离世时机竟是如此恰到好处。

今日，正是苏婉清父母遇难的周年纪念日，恰恰也是他目睹梁鑫对孙鑫琪下药的那个晚上，促使他亲自出面干预。

她曾说他是个好人，而此刻，慕瑾年的心情却无法承受这样的评价，甚至无法冷笑以对，“慕一，我想，她确实有足够的理由恨我。”

冷静思考后，他意识到，除去对他的痴恋以及采用那些为人所不齿的手段外，苏婉清究竟做过什么实质性的坏事呢？至少，她从未有意伤害过任何人。反观他自己，却间接造成了三个人的死亡。

终于抵达夜海，慕瑾年在车内停留了很久，反复思索着种种过往，才缓缓下车步入夜海内部。

车内，一向沉默寡言的慕一，则迅速拿出手机，在“葫芦兄弟互助群”中发送了一条紧急信息。

慕一老大：“小祖宗今天状态异常，十分异常，大家伙都打起精神来。”

慕七小可怜：“啥？小祖宗又咋了？别啊，你们快来个人陪我，这里的外国美女太有魅力了！@慕四四”

慕四四：“滚犊子！我现在有真爱了。话说回来，小祖宗今儿个又犯什么病了？”

慕一老大：“可能要有大事发生，前阵子不是有个长得极像已故少夫人的女子出现吗？今天，小祖宗为了这个女子，把思琪小姐独自留在了夜海，现在思琪小姐正在闹情绪，我看小祖宗还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慕七小可怜：“活该！少夫人那么好的人不懂珍惜，现在后悔了吧，小祖宗这情商真是感人。”

慕小三：“哎，思琪小姐也是无辜遭殃，怪可怜的。”

其他人纷纷以省略号表达赞同或不解，例如慕一老大和慕二比一大，慕五则以一个简单的句号表示关注，而慕六帅逼发现慕二又换了新的备注名称。

慕四四：“……（欲截图给小祖宗看看大家的讨论）”

慕七小可怜：“再见.jpg，我要去挖煤了。”

而此刻，慕瑾年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为几位平日里忠诚而沉默的下属私下热议的对象。在侍者的引领下，他走入包厢，只见陈宇双腿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中，高思琪则斜倚在沙发上，显然已经因醉酒昏睡过去，口中还喃喃低语着，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陈宇瞪圆了眼睛，对着慕瑾年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