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有些真相
谢青音一路风尘仆仆回到神都,刚回谢府便让沅叔去约了温律白在醉月楼见面,而后她自己粗粗整理一番,便带上月酒和代
云赶往醉月楼。
一炷香之后,温律白登楼而来。
温律白原本嘴边“你回来了”的寒暄在他推门后被对方“你终于来了,我收到你的信便立刻从越州赶回来了,都保全为什么
会遭到谋杀,不是派人保护着么?”堵了回来。
温律白坐下,“你别担心,他人没事,谋杀没有成功。”
谢青音庆幸道:“还好我们早有防备。”
当时他们还不确定都保全会不会出事,这些举措完全是瞎猫撞到死耗子了。
温律白端起茶杯时看了谢青音一眼,“不是我们破的局,是他自己。”
谢青音:“什么!究竟怎么回事!”
“月前他去别处采购药材,在一家店里遇到了有人给他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谢青音一脸见了鬼的神情看向温律白,“不是,你确定不是那家店厨子出了差错无差别下的毒?”
谢青音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这要是指定下毒,难道这些人会不知道都保全是太医,竟然用下毒这样的方法,这世间有这么多
杀人的方式,他们偏偏选了下毒,这不是撞人家枪口上了么!
温律白:“大约下毒是最悄无声息的杀人方法了吧。”
谢青音:“可这也太···,他人现在在哪里。”
温律白:“三日前回了神都,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两次刺杀,现在应该在自己府里。”
谢青音疑惑,“不是说悄无声息么?”
温律白:“是在偏僻的地方,若不是咱们的人,可就真的悄无声息地得逞了。”
“走吧,咱们去见见。”
温律白正有此意,两人起身向外走去。
“不是说要我避嫌么?”
“你想?”
“不想。”
“不想就闭嘴,你知道将来我为了你不惹疑会多累么,还这般和我阴阳怪气。”
“大恩不言谢,只能辛苦谢少卿了。”
谢青音睨了他一眼,不再接话。
因温律白前几年查案时经去都保全府里,因此一到都府小厮便认出他来,立刻请他们去了客厅,然后又去禀了都保全。
不消一会儿,他们便在客厅见到了人。
谢青音一位都保全这一连三次遭受谋杀,必定是惊魂未定,神色惨然。
但没有,相反他很淡定,并且挥退了客厅的下人。
谢青音这次确认了都保全不仅知道有人会来找他,还知道他们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
所以都保全不等他们问便自顾自地说起来:“三年前,先皇后生病,原本是风寒,后来又转成了风热,绝大多数都是由风寒
转化来的,这很正常,就像谢少卿初次见面时所说风热大多发于春夏两季,这也正常,娘娘体弱,病情时好时坏,这也很正
常。”
都保全停了一瞬又继续说道:“但不正常的接踵而来,我用了药,用尽了方法,但娘娘总会时不时感觉咽喉灼热,恶心,还
会呕吐,再到后来娘娘还会头疼、嗜睡,惊厥,更甚昏迷也是常有,然后就是那天我等亲历娘娘病逝。”
“惊厥和昏迷根本不是风热的的症状,但灼热,恶心、呕吐和头疼这些症状确实是符合风热的,只是多数患者都是额头滚烫
或者胸中多有灼烧,少有咽喉灼热,所以我未曾说风热致死,但圣上太过伤心,未曾听出我这话里不相应的因果关系,将我
说的话钉成了绝对,本来我都是要死的,若不是娘娘临殁时为我求情,我这条命便也早就化作一抔黄土了。”
“我知道两位大人不在意娘娘如何为我求情,可我想让谢少卿知道,娘娘未曾说其他,只说了一句,都保全这个名字很好,
和娘娘初次见我时说的一样,也和谢少卿初次见我时说的一样。”
温律白:“这些话你当年为何不说?”
都保全:“大人,当年我自身难保啊。”
自身难保,多说多错,本就是捡回的命。
谢青音:“所以你现在觉得先皇后的症状像什么?”
都保全:“中毒。”
温律白:“中毒。”
都保全:“我不只现在觉得那是中毒,我当时也觉得那是中毒,但是我没有证据啊,从没有哪种毒药人中了之后会是这种症
状啊,我若说了中毒,却说不出所以然来,皇上岂会相信,更甚者会怀疑我是因为医术不精故而拿此当作借口脱罪,娘娘就
白救我一命了。”
谢青音垂眸,彼时情况复杂,与人百口莫辩。
她有种直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