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灌酒

“洛公子，这究竟是怎么了？”一直照顾着小河的赵姑娘脸上出现愁容，本不应当如此慌乱，可是接连算下来小河已经是这么多次的发热，一个小孩子这样烧下去，她也知道不是烧坏脑袋就是会丢了性命。

在高玉入了石府之后的第三日，小河便发起了高热，徐娘子将小河看做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自发热便一直照顾。

可是寻了大夫来却是无济于事，让霍大人身边的蚕雪姑娘来瞧过，也只能施以银针护心，小河如此小的身板被烧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徐娘子的神情也说不出来的担忧，但是她没有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换水，再给小河擦了身子。

房中洛文煊紧蹙着眉头，眼里发红，他手中正攥着一个水壶，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躺在床上的小河不太安分，手里一直在抓。

“娘……究竟是何年……”

像是看见了什么幻境一般，小河喘着热气，喃喃自语。

“何年的生辰……”

霍玉堂从门外匆匆赶过来，还未进屋，便转过头问道：“蚕雪到何处了？”

东日垂首：“蚕雪已经来过了，如今施以银针已经没有办法了，她回了房间正在配制新的药方。”

“让高玉回来，她肯定有办法。”洛文煊看向霍玉堂，算不上是商量，只是递了个眼神，便已经动手从自己怀里掏出那八卦符。

刚想写下消息，却没想到被徐娘子攥住手腕：“不可，不可……”

众人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可是她并非是不想要高玉姑娘回来，而是因为在小河这孩子自己清醒的时候特意请求她如果有什么事情不要叫高玉回来，他知道高玉如今正在石府，处境危险。

徐娘子将他的手给放下，只听到刚才还在呢喃着娘的孩子，嘴里面便一直说着：“太黑了……点灯吧……”

“太黑了……”

看见小河的模样，霍玉堂愣了一下，眉头不自觉地紧靠，就像是看见了多年前的一次。

恍如隔世之间，他如同溺水一般呼吸急促，在众人还未察觉时他控制着自己走向暗处，冷汗从头上冒出，按着桌子的手青筋暴起，他吞咽了口水，下一刻神情渐渐恢复了自然，未被任何人发现。

他无可奈何，高玉，现在还不能回来。

高玉还未知道小河的情况，却已经先一步向程妗柔施压询问如何救小河，想来她心中早已经有打算，可是只有问的消息传回来，没有结果传回来。

霍玉堂派了东日去查看，发现石府被烧了，火势不大，只是浓烟四起，他便心里面知道，结果并不好。

直到自己回来，还发现了程妗柔在府中。

想来，她已经是气极了，只差一步便会将程妗柔杀了。

而一旁的洛文煊突然脑袋灵光了一下，提着自己手中的东西便往门外走。

踹开大门，其中有一个铁笼，里面关着程娘，她似乎还昏着，可是洛文煊可没有耐心等她。

手中拿起旁边的茶水壶揭开盖子便是对着她的脸泼上去。

冰凉的茶水刺激了程娘，她咳嗽着转醒，还没有看清楚自己在何处，下意识地按在自己的腰间，想要将鞭子抽出来给洛文煊一点颜色看看，可是没想到腰间的鞭子却是消失不见，空落落的腰间让她瞬间清醒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那个贱女人竟然敢把老娘绑了。”程娘强撑着身子在地上坐起来，在外人面前，她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风情，将自己的头发撩到耳后，裙摆轻轻放好，又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洛文煊身上，她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这些人会把自己给杀了，看清楚面前的人之后甚至还猖狂地笑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原来是你啊，北冥的人。”程娘柔指绕着青丝，“竟然也在霍玉堂手下卖命。”

“我记得，你是叫什么洛吧……当初石大人的黄符竟然没有将你给杀了，你的命真挺硬的哈哈哈哈哈——”

“怎么了，洛公子，将奴家绑来是为了春宵一刻，还是为了神仙露呢？”

洛文煊冷着脸，眼神中带着平日里少见的冷冽：“你在那个小乞丐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小乞丐？”程娘听到这个佯装愣了一下，又呵呵地笑起来，“怎么你们都要这个小乞丐的命？哈哈哈哈。”

听到这句话，洛文煊也瞬间明白了高玉是为了什么会将程娘送到这里。

“可惜了哈哈哈，你们越想要他的命，他的命越得不到，他一定会死的，身体会慢慢地烂，像烧焦的尸体，最后你们谁也认不出来他哈哈哈哈哈。”

程娘娇叹了一口气，像是惋惜：“可惜了，我看不到这样的美景了，不过你要是有神仙露倒是可以让他多活几天，可是喝了神仙露会上瘾，那个乞丐也是受不了的，也是必死无疑。”

她咬着牙说出最后四个字，想看着洛文煊脸上的表情会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