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牛刀小试

高老虎正在马背上咂嘴弄舌，忽被一股大力拽下马背，与钱小五等伴当挤在一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高老虎对“请来和我对对子”这套程式相当熟悉，但他根本想不到在小小的洛云镇上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与他对对子，当即怒火燃烧，脱口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来摸本大爷的虎须？”

他定睛一瞧，只见对面红光中站着的乃是一个身穿破布衣衫的瘦高个，脸庞黝黑沧桑，与街市上百姓一个模样。

“寒酸贱民，连本书都买不起，懂个屁对联？”

高老虎由得更是愤怒，又是骂声不绝：“好个杂碎，敢来消遣本大爷！待会就让你粉身碎骨！”

钱小五与四个高府护院同时叫骂起来，一个个摩臂擦掌，只等着红光结束就要赵瑜好看。

赵瑜身在红光之中，真切感受着“请来和我对对子”的独特空间，对众人的叫骂置若罔闻。

“我身前有一道无形屏障，这道屏障既保护了我，也限制了我的自由，必须等到挑战结束才能离开光团。

左上方有一个小香炉，炉中燃烧着一支檀香，一道题一支檀香，必须在檀香燃尽之前出对，否则就算自动弃权。

同样的，对对的时候也要在一炷香内给出答案。就像三国杀一样，你打一回合，我打一回合，规则相当简单嘛。”

高老虎见赵瑜呆若木鸡，恼火更甚，真想一脚把赵瑜踩个稀巴烂。

可惜“请来和我对对子”乃是这个世界的天道规则，不要说他区区一个炼气期，就连渡劫期大佬也没法冲破红光屏障的。

赵瑜确认了陆二毛记忆无误，心里有了底气，脸上挂满了自信，仰头大笑三声，继而怒目圆睁，手指着高老虎，放声大骂道：“咄！欺男霸女的高老虎，鱼肉百姓的杂狗虫，今日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替老百姓出一口恶气！”

高老虎一向霸道惯了，冷不防被赵瑜骂了个狗血淋头，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布满了煞气：“杂鱼，杂鱼，我要将你剁成肉泥！”

赵瑜本想摆一个“你过来啊”的经典造型，但转念一想，一个人玩梗没啥意思，还不如摆酷更为爽利，当下冷笑两声，一副云淡风轻的高手风范。

钱小五察言观色，纳闷于赵瑜的镇定与自信，感觉眼前这人并非一般百姓，更感觉到空气中一股不祥气息，眼睛一转，喊问道：“小子，你太放肆了！报个家门吧！”

赵瑜望了一圈吃瓜百姓，顾盼自雄，朗声昭昭：“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赵瑜是也！”

钱小五闻言愣住，再一看周遭百姓情状，暗忖道：“没听过这号人呐，瞧他那副穷样子，难道是我多心了？”

高老虎怒不可遏，隔着红光屏障，对着赵瑜虚踢一脚，骂道：“杂鱼，别拖时间了，赶紧出对。耗时越多，死的越惨！”

一众百姓在赵瑜现身时便大吃一惊，待见到赵瑜大言不惭，要与高老虎对对子，众人更是差点将眼珠子掉在地上。

此时又听见赵瑜用个假名自报家门，不少人忍不住摇头叹息：“傻大个，现在知道怕了，用个假名字就可以逃过一死吗？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笑死个人！高老虎这般势力，捏死你比捏个蚂蚁还容易，范什么浑呢？”

又有人指指点点道，低声嘲笑道：“这陆二毛平日里纠缠着白菜西施，想不到还是个多情种子，懂得怜香惜玉，唱了好一出英雄救美。可惜笑啊可笑，这家伙是个酒蒙子，吹牛还行，懂个屁对子？”

又有人嗤笑道：“就是今儿早上，陆二毛喝酒喝到了河里，还是我与张大牛、许小松一起捞他上来的。他泡了半天水，酒还没醒呢，巴巴的要把脑袋送高老虎当球踢。嘿，早知如此呐，我就不救他了，白费了百十斤力气。”

豆腐西施小翠躲到了墙角边，眼角仍挂着泪水，呆呆望着赵瑜，心中也不知是苍凉是感动还是好笑：“大街上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敢来救我，只有这个卖炊饼的奋不顾身站出来。先前他想占我便宜，我打了他一巴掌，没想到他竟如此痴心，竟为了我不要性命……”

小翠身边有两个好心的大娘，偷偷伸手扯了扯小翠衣服，又不住使眼色，暗示小翠赶紧逃跑。

小翠却并未趁机逃跑，反而留在原地，一双泪眼只在赵瑜身上打转。

两个大娘暗自摇头：“这丫头魔怔了不成？莫非她真指望卖炊饼的能救了她？这不是白日做梦吗？这世道，又有谁能救得了？就说是跑了还会被抓住，晚些儿遭罪也是好的啊。”

赵瑜这时没空去搭理百姓的议论，更不把高老虎众人的叫嚣放在眼里，他满脑子想的是该如何一鸣惊人。

想到过去三十年的郁郁不得志，想到穿越过来的世事无常，想到未来的风光无限，踌躇满志的赵瑜，忍不住装一波大的。

虽然有句话叫明珠暗投，虽然有句话叫韬光养晦，但作为具有重要纪念意义的第一次出对，赵瑜不想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