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总得给个交代
阮夜不觉心生钦佩。
不知这书里是否有讲剑修为何物?
阮夜想起这事,又打起精神,细细向后翻阅。
终于看完,却面露失望之情,从头到尾,这玄仙通识都未提及剑修二字。
“剑修……剑修……”
阮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拿起最后一件,也是最让他意想不到的事物。
一件女子的贴身肚兜。
盯着这大红色肚兜,阮夜面色古怪。
“女子贴身之物,愈贴身,阴湿之气愈浓,必要之时可借之提升修为。”
想起阴阳和合术上所言,阮夜眼神一亮,了解此物用途的同时,之前一萦绕心头的困惑也逐渐开朗。
“原来如此……为了要我的命,可真是什么代价都舍得往出掏啊。”
朝刚才李姜颜离去站立的地方望了一眼,阮夜呢喃道:“你母亲本质倒也还是为你,但她不该说那两个字,更不该波及到石良母子。”
眼看天色渐晚,阮夜吹灭蜡烛,上床歇息。
之后几日,阮夜在家中根据玄仙通识所记载的基础养气方子在家吐纳修习,几天下来,竟觉自己耳聪目明,身体状况比之前好上不少。
这一日,终于有敲门声响起。
阮夜起身出了内屋,一打开院门,就看到何二哥那壮硕如牛的身子伫立在门外,几乎把阳光都挡了大半。
“做好了?”
阮夜询问。
汉子嗯了一声,声音粗哑。
“俺去金城中寻来了最好的阴沉金丝楠木,这玩意贵的了得,俺用家中的地契才抵回来这一块,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金贵的玩意,动手时生怕这里不对,或是那里不对,浪费了这名贵材料,可累煞俺了,阮小哥,你看看可以吗。”
他身形向边上一靠,露出背后牛车所拉木板上的一大一小两口棺材,阳光照射下,隐隐有水波状金丝纹路起伏,美轮美奂。
阮夜点点头,摸出早已准备好的报酬,塞给面前大汉。
汉子低头一瞧,吓了一跳,只见手中躺着一块巴掌大的官家金锭,此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使不得使不得,这金丝楠再如何金贵,也比不上这一大块金子啊,阮小子你快收起来。”
阮夜手下用力,硬生生将大汉捏着金锭的手又推了回去。
“二哥,我背后住着的这房子,是谁一分钱没收帮我筑的,我可一直记着呢。”
汉子急道:“那这也太多了些,我实在不敢收哇。”
“在我走之后,劳烦您常去石良墓前看看,替我扫扫墓,上几柱香,再换些贡品,这多出来的,就当香钱与贡品钱了。”
汉子叹了口气,话已至此,他也不好再推脱。
“我现在就去将石良母子安葬了,您给父老乡亲都说一声,入土为安后,他们可随意祭拜,但一会我安葬他们母子时候,就不要来打扰我了,想要帮忙的心情,阮夜心领了。”
强壮的大汉重重点头,转身离去。
阮夜也牵起牛绳,拉着牛车向石良家而去。
进了家门,阮夜先将二人的尸身安置到棺材中,旋即走向后厨。
进了后厨,用扫帚扫开屋角处堆积如山的杂物,露出一块通往地下的木门。
阮夜的青稞酒广受欢迎,几乎抢了附近好几个村子的酒坊生意,因而常有屑小觊觎那酿酒方子,无奈,石良娘亲只能出此下策,将酒窖藏起来,通往酒窖的钥匙,也只有他们母子与阮夜三人拥有。
从怀中摸出钥匙,随着吱呀一声,木门开启,阮夜在醇美酒香的包围下,缓缓走下木梯。
点燃墙边挂着的油灯,阮夜掏出黑衣人的布袋,将一坛坛陈酿放入其中。
阮夜没见过石良早逝的父亲,但平日里听石良讲,是个极爱酒的男人,甚至石良母亲开酒肆,也是因为这点。
那些实在不便挪动的大的大缸酒坛,阮夜干脆留在了此地,想来这地方之后终会被人发现,这酒不如留给那些有缘人罢了。
做完这一切后,阮夜出了酒窖,拉着牛车,向村子的西北方向而去,那里埋着石良的父亲,自己的娘亲,很快也会埋入石良与他娘。
路过郑老头的铺子,阮夜掀开帘子走入,村子平日里红白喜事所需的物件,多是从这里买。
听到声响,目盲老头将早已备好的香及贡品纸钱从他身前,推到桌子对面。
阮夜将东西收入布袋,又顺手摸出一锭和之前给何二哥相同大小规格的金锭。
“既是安葬小石头娘俩的,钱就免了,那娘俩都是好人,都是好人呐。”
郑老头的声音粗重嘶哑,又带着很浓的西北口音,让人很难听清。
阮夜嗯了一声,用自己能做到的最轻动作,将那金锭放在一边收钱的竹篮中,没有发出金银相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