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青青

虞美人仰卧在白虎皮毛上，香汗沾湿发梢，有几缕青丝紧贴白皙的脖颈，屠苏忍不住凑过去亲吻。

“苏儿、等……”

虞美人面色潮红，一双玉手只剩半推半就，柔若无骨般扶着屠苏的肩。

身前的人在这时保持着缄默，虞美人得不到回应，颇有些恼羞成怒，“屠、屠苏！你……你就不知节制？！”

“嗯？”

屠苏闻声仰起头，深邃的眼眸此刻有些迷离，万万没想到在对方的口中听到“节制”二字。

虞美人蓦地与她对视，似是抵挡不住那份炙热，下意识挪开了视线。

“起来！”蛇妖低哑呵斥。

“好了？”屠苏茫茫然。

虞美人听她不知所云的发问，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随即一团白雾猛地将屠苏推落石床——

屠苏月白色的衣裳被扯得凌乱，乍然跌倒更是露出光滑的肩与大片粉雕玉琢的后背。

在昏暗的洞府中倒是显得惹人注目。

屠苏没让自己晾着，转而又爬上了虞美人的床。

虞美人攥着仅剩的衣物，赶忙背过身子说道：“够了。”

“我晓得～”

屠苏笑吟吟看着她，黏糊糊地凑近，伸手将人搂入怀中。

“不许再折腾了，若是你……”虞美人指尖戳了戳屠苏的脑门，再下通牒：“今后必须懂得节制！否则老身再不同你好了！”

“我懂得，”屠苏眨了眨眼，将对方的柔荑握在手中，“节制节制，这是青青新学的词吗？以前不曾说过。”

闻言，虞美人勃然变色。

“混蛋！！”

蛇妖的怒吼声随即传遍整个洞府，瞬息之间将屠苏连同家当驱逐出去——

洞府外，屠苏拾起一旁的昆吾剑，自顾自地整理衣襟，竟没忍住愉悦地哼起了小曲儿。

没点灯的洞府中暗无天日，但外边正值阳光明媚。

洞府石门发出一阵响动，即将关上时，屠苏不忘朝里头喊了一声：“我去山中看看七巧！晚些时候回来——”

洞府里的人儿并无响应，屠苏转身向林中走去，唇边兀自挂着淡淡的笑，丝毫不影响美丽的心情。

此前在深谷底的流水边，虞美人第一次提及自己过去的事，不失为第一次敞开心扉。

屠苏犹记得月色下与她促膝长谈，温柔的天籁伴随着一阵阵虫鸣声落入耳中……

对方说起自己的乳名，要求只有彼此亲密无间时方能称呼。

彼时的虞美人不曾想过如今，大抵是讨她欢心罢了。

可当屠苏在相拥时唤出“青青”这个名字，对方的表现不可谓不动情，琥珀色的竖瞳中一目了然的欢喜。

“当真是喜形于色。”

屠苏回想起虞美人当时的模样，不由得窃窃地笑了。

沉醉于美色的屠苏一不留神踢到坚硬的石块，尚且来不及稳住身形，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一阵天旋地转。

屠苏睁开眼，再一看周遭的景色变化，发觉已然到了山麓。

居然一路像是滚雪球一样下来了。

小伤无足挂齿，只不过身上变得灰扑扑的，衣裳的夹层中藏进碎掉的小树枝，靴与护腕里满载了硌人的小石子罢了。

屠苏弯身掸了掸衣裳，重新束好了长发。

“姐——”

七巧注意到动静，快马加鞭从远处跑来，

“咱看你从上边那么下来……莫非是在修行？”

屠苏愣了愣，“不是，你怎么到这儿了？”

这孩子昨日分明还在山头上。

“这山中到处是迷雾，咱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七巧拍了拍圆润的腹部，故意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是你猜猜，咱在山脚下的洞窟里头发现了啥？”

听她这么说，屠苏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愣是想不起来，于是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咱找到一块老佛石像那么大的黑黢黢的肉！”七巧大展双臂比划一通，“咱虽然不晓得是什么，但闻着怪香的，于是拖到流水边去，没想到洗净后居然是生肉——”

“居然是生肉……”屠苏重复了一遍，回忆如同翻江倒海般滚滚而来，“我、我的……”

“咱特地生了火，烤了好久，好几次差点没忍住……”

碍于七巧热切的目光，屠苏只得将千回百转的话语咽进肚子里，生硬地问道：“好吃么？”

“太——好吃了！”七巧语气激动、话音微微颤抖，仿佛就要喜极而泣，“姐，咱从没吃过如此香的肉！”

“你喜欢就好。”

屠苏悄悄背过身子，揉了揉眼睛。

遥想过去曾经有一头健壮肥硕的野猪，年轻气盛的屠苏一见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