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起争执（一）

是夜，屠苏捧着一堆柴火回到岩洞附近。

将柴火扔到地上，屠苏捂着脖颈忍不住挠了挠，在白净的脖颈上一圈血红的齿痕尤其醒目。

晌午时，屠苏念及虞美人身上的伤，并不敢太过折腾，不想她这点子顾虑在对方看来无非是做事不专注，于是乎狠狠地“招呼”了她一下……

屠苏蓦然想起当时自己险些失手，那时候虞美人的反应……

不由得脸颊发热。

“她莫非是喜欢那样的……”屠苏沉吟。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虞美人从岩洞里走出来，看着屠苏杵在那儿半晌，活像个木头人。

放纵过后，她显然恢复了许多。

“额，没事。”屠苏仰望着峡谷间的一隅夜空，生怕被瞧出端倪。

只见黑夜中繁星点缀，貌似有流星划过……

一颗不知从何处落下的石子突然闯入眼帘，等屠苏反应过来时已然避无可避……

“哎哟！”

只听见一声响，屠苏的脑门上多了个红印子。

虞美人目睹了全程，不禁发懵，随后快步上前。

“怎地用脑袋接？”虞美人伸手抚摸屠苏额头上微微隆起的地方。

“呜呜……”屠苏哭丧着脸。

大抵是飞来横祸，就连出去找木柴的时候都能被碎屑扎到了指腹。

虞美人忙捧起她的手，仔细地检查伤口。

“真是不小心。”虞美人盯着屠苏的伤处，不由得蹙眉。

屠苏长这么大鲜少这般倒霉，听着虞美人的嗔怪，一时竟无言以对。

“别看了，这点伤很快便好了。”屠苏反握着她的手，有些闷闷的。

虞美人点点头，任由着屠苏牵着她来到小溪边。

一人一妖在月色下踱步，叫人恍然间想起了过去共同度过的许多个夜晚，虞美人静静看着屠苏的背影，已然看不出儿时的影子了。

“你长大了，如今身量都与老身一般高了。”虞美人感叹。

“你在感慨？”屠苏噙着笑。

虞美人的话语像极了老妪口中的吾女初长成。

“苏儿，你这是在笑话老身？”虞美人不悦地盯着她。

“没、没……”屠苏抬手拂去眼角的泪花，“姐姐日日夜夜看着我，这些变化不都看在眼里么？为何遗憾？”

虞美人垂眸思忖，确实了无遗憾。

来到溪流边，屠苏弯身为虞美人褪去鞋袜，将裙摆整理好，随后把自己的也脱了丢到一旁。

屠苏坐在岸边，白花花的脚丫伸入清水中。

虞美人学着她的模样在一旁坐下，玉足浸泡在清澈的溪水里，凉丝丝的触感没过半截小腿，怡然自得。

屠苏晃动双脚，水面上荡漾着一圈圈涟漪。

“苏儿可是觉着老身上年纪了？”

琥珀色的竖瞳盯着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屠苏摇头，转而望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真情。

“与年纪无关。”

“呵呵呵～你倒是嘴甜得很。”

“姐姐又没尝过，怎么知道甜不甜？”屠苏眨了眨眼睛。

“哪里没尝过？”蛇妖轻笑。

屠苏撇嘴，坏主意被人识破。

虞美人将手掌覆盖在屠苏的手上，掌心贴着手背，难得的主动。

“苏儿受伤难过时，老身总觉着好似胸口被蛰了一下……苏儿可知为何？”

屠苏瞅着她凝眉沉思的模样不由得动容，迟疑地问道：“你对其他的人……或妖也这样？”

虞美人摇了摇头。

屠苏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我于你而言是特别的。”

虞美人不置可否地笑了，而后凑到屠苏的耳边……

小溪旁花前月下，虞美人主动与她耳鬓厮磨，屠苏一时间心猿意马，好容易按捺住了悸动的心。

耳畔传来动听的天籁，屠苏平生第一次听到了美丽的女人对她的诉求。

“我、我知道了……”

屠苏低着脑袋任由几缕发丝垂落，将情绪藏在阴霾下。

虞美人瞧着身边的人儿红彤彤的小耳朵，莞然一笑。

清晨屠苏睁开双眼，虞美人安详的睡颜登时映入眼帘，屠苏悄悄地欣赏了一会儿。

伴随着意识清醒，屠苏忽而感到手臂酸麻，低头一看发现对方都半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

天色渐亮，旭日攀上山头，一缕阳光照入深谷中。

多亏妖族出众的自愈能力和屠苏的一点努力，虞美人内外伤都恢复了不少，攀上深谷的岩壁不在话下——她们随时可以重回妖族领地、回到战场之上。

屠苏抱膝而坐，注视着在暖阳下活络筋骨的美丽女人，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