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明显是在向她兴师问罪,云忱音还是难免难受了一下:“是的母亲。”
“啪”的一下,景夫人一掌拍在案台之上,台上的佛珠震颤,她急声厉斥:“那可是上官家!上官书兰的祖父为正一品司空,其父是金紫光禄大夫,其母是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还有其他七七八八旁氏子弟皆在朝堂上担任要职,家族何其显赫,势力何其庞大!而上官书兰是他们这一辈唯一的女儿,受尽宠爱!你、你竟敢招惹她!你真是!是要亡我景府吗!”
云忱音被呵斥的有些懵,同时有些委屈,但听完婆婆这番言论之后,她深知此事无论对错,她都无力争辩,只低下头沉默以对。
景夫人看她这幅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又臭骂她几句,见她还没反应,直嚷嚷着要上家法。
云忱音身子一僵。
家法?
她长这么大,还未曾有人给她上过“家法”。
幼时她为爹娘独女,家中殷实,街坊友善,她在关怀与爱护中长大。后来她辗转至阿婆家中,阿婆待她如亲孙女,手把手教她妇科之术,经营一家小店,日子平淡又温馨。
下人递上一根又细又长的藤条,云忱音余光瞥见,脸色白了白,再抬头直视景夫人,不可思议:“你要对我用刑?”
她本以为景夫人说的家法,抄书罚跪亦或是打手板,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抽藤条吗?
这世上许多事情,因为身处立场不同,面对的人也不同,所以争辩有时候没有必要,但云忱音也绝不允许有人借此对自己施以刑罚,也决不允许自己的尊严和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中。
景夫人:“是,待你行刑过后,我自可向上官府中回复,以你之伤求得他们谅解。”
云忱音的眸光温度瞬间下降,她抬着头,长颈白皙秀颀,隐约显现的筋脉就犹如她这个人一样,柔软却坚韧。
“其一,此事我本无过错,但母亲授以提点,我自当聆听教诲,故此母亲斥责我也未曾反驳,但这并不代表此事过错在我。”
“其二,抛开是非对错不谈,我与那上官姑娘并未发生冲突,是她婢女与我有口舌之争。母亲竟要将我刑罚,去道那婢女之错吗?景府堂堂少夫人,竟然和上官家婢女一般地位?”
景夫人一懵,她除了在面对老夫人的时候,还从没被这般呛声过,脑子一热当即就举起了藤条,重重抽在了云忱音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