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挚爱与手足

中午，李长泽终于忙完赶来了关雎堂，一进门就闻到满屋子饭菜的香气，想着今日午膳这是做了什么好菜？过去一看，嚯，这满满一桌子，简直比宫宴还丰盛啊！

“并非是我铺张浪费，是………是各位娘娘们宫里赏的！”任霜月讪然道。

李长泽差点笑喷出来！怎么？朕的女人一个个都这么急不可耐吗？见到年轻俊俏的公子，连矜持都顾不上了？？？

“都是谁宫里送来的？”李长泽转过头，侧眸向着长生，长生道：“回陛下，淑嫔娘娘宫里送来了解暑的凉菜，另外还有岳妃娘娘和惠妃娘娘，也叫人送来了桃花鸡和粽叶糯米糕，还有这道虾仁芙蓉蛋，也是两位娘娘赏的。”

“嗯………”李长泽抿着嘴，似乎若有所思，任霜月以为自己又闯什么祸了，连忙请罪道：“我不该去和两位娘娘说话，娘娘们……大概是看我不善言辞，以为我吓到了，所以才……………”

“哼哼哼……哈哈哈哈……………”李长泽终于忍不住笑了，他真的觉得不打紧的，任霜月就是讨人喜爱，这捂也捂不住啊，总不能把人拘在关雎堂里一辈子吧？既然把人弄进宫了，那就是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陛下你笑什么啊？”任霜月看起来有点紧张又有点懵然。

李长泽忍俊道：“没什么，送都送来了，朕看你一人也吃不了，不如就一起吃吧！”

任霜月脸上的表情还凝滞着尚未消退呢，长生就给他拉开了椅子，他恍恍惚惚地坐下来，不住地偷瞄着李长泽的表情，这副可爱兮兮的小模样尽收泰公公的眼底。

傍晚，李长泽坐在昭德殿里似有心事，泰公公为他奉上了一盏晾好的清心茶。

“陛下，可还是在为南巡的事而思虑啊？”泰公公问。

李长泽：“朕想，这次是微服出巡，皇后就不必跟着去了，钟嫔刚刚怀孕两月有余，正是最要紧的时候，她还是要留在宫里照应的。”

泰公公：“陛下说的没错，这一次的计划是，带上沈安国和李克显二位大人，皇子和公主们尚且年幼，自是在宫里由乳母照顾，另外瑞王和沐王二位王爷，不知陛下更属意于哪一位呢？”

其实这两位李长泽都想带上，不过他更想有任霜月陪在身边，所以这样一来，就不知道再叫李长风合不合适了，这让他有些犹豫。

“瑞王自是要带的，他总吵着上次因为刺客的事都没能好好成行，若是这次朕撇下他，八成回来以后又要在朕的耳边碎碎念了。”李长泽道。

泰公公：“那………沐王…………”

李长泽不说话了，明摆着有些话是不想自己说出来，泰公公跟了他那么多年，自然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便道：“陛下，沐王英勇善武，且对陛下恭谨肃忠，奴才实在觉得，就是不带上瑞王，也该带上他呀。”

李长泽：“你说的没错，长风，朕的确应该带上他，只是月儿那边…………”

泰公公：“有陛下在，奴才相信沐王他不敢逾礼的。”

李长泽只是觉得，任霜月和李长风两下都余情未了，光是看他们对视的目光都能让人生出三分醋意，但这也委实情有可原，毕竟在这件事上，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理亏的，如今关系能周旋得妥帖，不得不说是李长风退让的更多一些。

李长泽：“你觉得月儿，他心中可有朕？”

泰公公：“这若是搁在月公子刚刚入宫时，奴才自是不敢说，但是现在奴才瞧着，月公子他也并非对陛下完全无意，奴才想这人嘛，他就好像是一块玉，需要人心暖着，掌心焐着，它才得以温润怡人，尤其像月公子这样从小失去双亲，又被人利用多时，伤过身也伤过心的人哪。”

李长泽觉得泰公公说得太对了，任霜月的经历委实叫人心疼，所以才会更难亲近些，心扉也更难敞开些，这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至于他心里还有旁人，李长泽想，并不能以自己君王的身份去向他施压，这样一定会适得其反，既然决定了要他，就必然注定要舍去一些别的，毕竟他和那些女子不一样，不能用同等方式制约。

“你可知道，当时在悬崖之上，蒋重山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当时月儿又在做什么？”李长泽问。

泰公公迟疑了一下，道：“当时只有沐王和月公子，以及沐王府的三个护卫随从在场，奴才不得而知，不过听长生说，月公子曾经提过一嘴，说自己险些被蒋重山拉着一起掉下去，是沐王舍命相救，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李长泽：“这便是了，朕只知道他对长风情意匪浅，若是只在府上住了些时日承蒙照顾，如此念念不忘未免太牵强了些，经此一说，他必是感念长风舍命相救之义，所以对长风的情感，也难免会更加深刻一些。”

泰公公：“这人哪，就是这样，奴才想如若换作是陛下，便必然不会那样去做，因为陛下是天下万民的指望，肩上还有更重的担子挑着，相比沐王无牵无挂，必然是不能同日而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