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百次举重,千斤之力
在这个时代,社会等级制度严明,每一层人都在心底瞧不起下一层的人。
王族子弟轻视贵族子弟,认为他们富贵不过是因为祖上受自家封赏;
贵族子弟则蔑视寒门子弟,尽管后者祖上也曾显赫,但后代衰落,终归寒门;
寒门子弟即便落魄,仍看不起平民百姓,毕竟祖上曾有辉煌;
至于平民,则嘲笑那些流民,笑他们没有固定的生计。
层层相轻,几乎形成了一种社会常态。
作为从流民跃升为赘婿的林巳,自然遭受了不少人的鄙视目光,他们无法接受一个流民竟能翻身成为凤凰。
等待间,王好已然走出闺房,脱去了红妆,换上了素雅的白衣,英姿飒爽之余又多了几分书卷气,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即便是林巳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见她走来,林巳径直走向她,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朝着正堂方向走去。
“你……”王好一愣,本能地想挣脱开来。
然而,林巳的手却握得更紧,直到王好准备用力挣脱时,他才主动松开,淡然道:“一会要拜见岳父大人,我想让他看到我们恩爱的样子,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吧!”
话音刚落,林巳便径自向前走去。
王好闻言,心生愧疚,看向林巳背影,意识到父亲最期望的并非只是他们的婚姻,而是家庭和睦、夫妻情深。于是,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走上前,拉住了林巳的手,与他一同迈进了正堂。
此时,王翦正端坐在正堂中央,见到林巳与王好携手而来,脸上不禁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他最担心的就是这对新人不合,如今看来,两人倒是很亲密。想到此处,他心中默默感慨,好友林大哥若是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也该感到一丝宽慰吧!
未几,林巳与王好开始敬酒,王翦痛快饮尽,并赐予了他们喜钱。
苏翠夫人看向林巳的眼神,依旧流露出不满的情绪。酒过三巡之后,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多言。
是的,在这世间,哪位父母不希望自家儿女能够拥有一个理想的归宿呢?自己的女儿如此出色卓越,就算是那高高在上的王族子弟,恐怕也未必能配得上她。然而现在,女儿却嫁给了一个出身寒微的流民,这让苏翠心头怎么都舒坦不起来。
因此,在接下林巳递过来的酒杯时,她的态度格外严厉,还狠狠地瞪了林巳一眼。相较之下,王贲倒是显得较为豁达,他冲着林巳点了点头,亲切地喊了一声“姐夫”,并无过多责难。
转瞬之间,敬酒环节已然结束。王翦看着林巳,眼中充满关爱之情,待他落座后,关切地问道:“小巳啊,你如今虽是我王家的女婿,但也是我王家的一员了,能否跟我谈谈你未来的打算?也好让我这个当爹的帮你一把。”
王翦以慈父般的口吻询问,旁边的苏翠、王贲以及王好,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林巳。林巳心中一动,意识到这是个展示自己志向的机会,他不假思索,立即跪下行礼道:“岳父大人,我想投身军旅!”
“什么?!”
“什么?!”
这一句话出口,无论是王贲还是苏翠,乃至王翦和王好,全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林巳。王贲夸张地打量着林巳,一边摇头一边笑道:“姐夫,我没听错吧?就你这瘦弱如柴的小身板,居然想要参军?别开玩笑了,怕是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倒呀!”
林巳则眉头紧皱回应:“虽然我的身体看似瘦弱,但实际上,我的力气并不差,自幼便开始锻炼,如今也算是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
听到这话,苏翠忍不住嗤笑出声:“我听说昨晚你整夜未眠,在演武场举那个百斤重的石墩,每举三四次就要休息很久。你知道吗,就那百斤重的石墩,我一个女人一次性都能举起十多次,更不用说我那两个儿子王贲、王好了,他们更是能轻易举起数百次。你连我都比不过,还好意思自称习武之人?就凭这样,还想通过杀敌立功,攀爬到我和我丈夫、儿子甚至是王好的地位?”
她边说边笑,言语间尽是对林巳的嘲讽。王好也微微蹙眉附和:“我承认你的确很勤奋,昨晚练武一整晚确实下了苦工,但是……你真的不适合从军。”
王贲顺着王好的话继续分析:“我姐说得对,不是小舅子我看不起你,关键是我们大秦的军队与别国不同,所有军队都是大秦的,都是大王的军队。别以为你是姐夫,就能靠关系混进军队去。你看我姐,就算她是王翦的女儿,我和王好,父亲的亲生骨肉,也要从基层士兵做起,靠战功一步一步往上爬。你这副瘦弱的身体,连普通士兵的标准都达不到,即便进了军队,恐怕也只能做个伙夫,根本没什么前途可言。”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说明林巳无法胜任军旅生涯。王翦盯着林巳看了一会儿,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我林大哥的独子,又是我的女婿,以你这样的体质进入军队,无疑是拿命去赌。我不能让你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