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母亲

拿出了父亲的一个小酒盅盛点水放在里面，在放学的路上顺便抓几只蚂蚱，小虫之类，有时候放点小米饭，半个月之后，小麻雀的黄嘴渐渐收缩变硬，成活了两只，成为了他们饲养的小宠物。

一天下午，邓衡岳和三弟又去到一个早已坍塌的古窑洞里掏小麻雀，他们根据门尖子上的缝隙和杂草判断出这里必定有麻雀窝，倷背与门尖子相距不高，居高临下，邓衡岳对三弟说道：“三弟，你把我的腿抓住，我下去淘”

三弟说道：“你小心点，我把你抓好，你把胳膊伸展，看能不能够得着”

邓衡岳爬在了倷背沿上，三弟抓住了一只腿，邓衡岳用早已准备好的浑身长满荆棘刺的当地人们称做马尔刺的伸进了麻雀窝，转了几圈感觉马尔刺已经将麻雀窝缠住了，便轻轻的往外拉，咋的感觉今天比平时掏鸟窝重了许多，拉不出来，邓衡岳对三弟说道：“今天有点怪，我咋感觉已经缠住了，就是有点重，你把我的腿抓牢，我再看一下。”

三弟说道：“我这里抓牢着哩，你小心一点”

邓衡岳又将身体往前寸了一下，低头一看，在麻雀的巢穴里面蜷缩着一条足有小擀面杖粗的灰白相间的大麻蛇，麻蛇的嘴里吐着黑红色的芯子，摆动着扁头转来转去，吓得邓衡岳赶紧对三弟说道：“快把我拉上去，一条长虫在里面呢”三弟一使劲，连拉带拖的把邓衡岳拽了上去，原来这条麻蛇已经捷足先登，跑在了我们的前面把小麻雀当作美餐食用了，还没来得及逃窜。从那次以后每当邓衡岳看见蛇就会肉皮发麻，心惊胆颤，浑身酸软。

穷山僻壤的大山里的春夏季节也是有着山花烂漫的景象，白色的杏花，粉色的桃花，在一些向阳的土坡上，也能看到一些孤零零的司秧花杆支撑着四五片淡蓝色的花瓣，迎着带有暖意的舂风在摇摇晃晃，展示着自己的存在，随后慢慢的围绕它的周围，会长出一菄菄不到20厘米长的草本司秧出来，守护在已经开花结果的司瓜瓜周围，邓衡岳和三弟每到五六月份放学后边去到这些地方，拨开司秧将已经露出地面的形似小黎瓜，只有指头蛋大小的司瓜瓜掰下来，拨开瓜皮，会露出排列整齐的小籽粒。填在嘴里咀嚼，甜丝丝的蛮好吃。

一簇簇狼毒花到了夏初也会竞相开放，粉红色的小喇叭状花瓣，揪下一个会发现底部像个即将破壳而出的小鸡形状的花蕊，边揪边玩做抱鸡娃的游戏，看谁揪的多。

刨开狼毒花底部的覆土，发现红色的根茎很是好看，用手扒开周围的泥土，使劲拔了出来，像个红色的水萝卜，剥开表皮里面白嫩嫩的，很是诱人，三弟嘴馋，便咬了一口吞下，不大一会儿顿觉心里难过，头晕目眩，邓衡岳搀扶着他慢慢走回家，妈妈告诉说，这种花是一种有毒的中药，以后千万不敢再吃了。

山丹丹花是这里山区最为耀眼的花朵之一，每到盛夏，格塄山凹，蒿草丛生的地方，一株株长在根茎之上，花杆细长纤弱，开着六片红色花瓣，盛开之时花瓣翻卷鼓起，呈现出一种婀娜多姿的娇艳状态，争相斗艳。邓衡岳和三弟常去连根挖回来，栽植到一个木箱里欣赏观看。

初夏快要到了，母亲打听到在黑泉河里有一家老乡的家中一头老母猪生下一窝小猪娃，妈妈已经给人家谈好两块钱一只，专门让邓衡岳去抓猪娃，此地比较远，邓衡岳也没去过，一个人有点害怕。想和三弟一块去，妈妈说道：“抓猪娃有个讲究，需要一个口粗吃饭不挑食的人去抓，这样抓回来的猪娃才好养，容易上膘，你三弟嘴馋，抓回来的小猪挑食不好喂养，今天不能和你同去，你就一个人去吧，不知道路你可以打听，要学会多张嘴，多问路，不要走错了。一直顺着河往前走，走到了黑泉河往山上走第一家就到了。”

当邓衡岳听妈妈说自己抓回来的小猪娃好养活，心里还觉得有点乐滋滋的，便愉快的答应了妈妈，他拿起了一只木棍，以防沿途农家的狗咬，顺着家门前的河流一直逆流而上，好在这是夏天，天气比较炎热，脚上穿着一双塑料凉鞋，挽起裤腿，遇路走路，遇水就直接淌着水一直往前走，也就二十多里地，不到中午邓衡岳就来到了妈妈所说的哪一人家。

农家的主人知道了邓衡岳的来意之后，带着他走到猪圈旁边，看见一堆小猪正围在猪妈妈的身边抢着吃奶，好是可爱，有一只小猪干脆脱离了猪妈妈，对着邓衡岳走了过来，看起来这是一只稍胖一点的，抱了起来，邓衡岳将妈妈交给的两块钱塞给了主人，双手抱着这只黑色的小猪往回赶路，小猪在邓衡岳的怀里哼哼唧唧叫个不停，能自己单独完成一项任务而感到自豪。

庄稼地里的苦子蔓开着粉红色多边形的花瓣，一串一串地开放在它的蔓子上，美丽而且娇艳，在雨后长势很快，邓衡岳对这只小猪情有独钟，特别喜爱，常常和三弟或者大妹一有时间便会带着小铲和笼笼去地里铲一些，和苦苦菜一起提回家去拌一些麸皮，米糠，荞麦衣子等等作为猪的饲料。目睹小猪的贪食和一天天的长大。

父亲在铁匠铺为打了一个小镢头，让兄弟俩闲暇之余上山采药，当地甘草挖出来之后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