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会说话的哑巴

“人呢！”

“说话！！”

“我让你出来！”

“人呢！！！”

………

沈东旭连续发了十几条信息没有收到回复，开始狂响起语音电话。

“接！”

“我找你！你人呢！！”

手机在桌前震动狂响不止，莫峳黎在旁边泣不成声。在此时，沈东旭在她眼里就是昨天夜里那个丧心病狂的魔怔样子，她感到懊恼、恶心、悔恨莫及。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

她不知道，此刻在屏幕的另一头，沈东旭也哭红了眼，一个人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独对两人昨夜缠绵悱恻过的温床乱抓乱砸。

悔恨是共同的。

懵懂的爱意总是错开，而剧烈的疼痛总是同时降临。尽管两个人在对方面前总是显得高傲冷漠。

在过了一阵疯狂连续响起，断了又重新响起的语音铃声后，莫峳黎接通了沈东旭的语音电话。

“喂！！！！！！！！你人在哪儿呢？我找你你干嘛不接？我让你过来找我听到没有！！！”

莫峳黎试图调整自己的气息，倔强不想让沈东旭听出自己有哭过，又如鲠在喉，听到语音电话里传来沈东旭歇斯底里又凶恶的声音和话语，绷不住又决堤，迅速挂断了电话。

沈东旭彻底崩溃。

莫峳黎躲进被窝里哭了一晚上。

沈东旭走出户外。

他原本只是想再看看她，想有机会再多了解她一些，多一些相处的时光。可是此刻他什么都要，只要她出现了，就箍住她不让她走，她的身体，她的全部，都只能属于他！

他在夜晚的公园里像个游魂一样漫无目的地晃荡，走走停停，坐下来，发呆，又继续走。一会儿恼怒无比，一会儿失落。一晚上也没有吃东西。他愤恨，他的人生就像一个巨大又嘲讽的玩笑。

午夜时分，莫峳黎哭累了，终于平复下来。她承认自己很没出息，很不应该，就这样随随便便爱上一个人，给了他那样随便一个形象。她现在很害怕他不喜欢自己，害怕他会把自己当成是个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妓女。她觉得自己在骗自己，可是她忘不了樱花树下那个男孩子的脸庞。莫峳黎想给自己搏一个机会，幻想让那个男孩子重新认识自己，他一定会喜欢自己的。

她给沈东旭发了个信息。

“等等我过阵子忙完期末考吧，我们先这样聊聊天好吗？”

“明天呢？”沈东旭觉得自己已经在用乞求的语气在跟她说话了。

轮到莫峳黎像心脏被突然扎了把刀进去。她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粗暴霸道的人，都是自己太作贱自己了，才会让他这样不当个人对待。

莫峳黎尽量礼貌克制地耐心向他解释自己学业的重要性。更重要的是，莫峳黎实在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眼睛都哭肿了，隔天肯定消不了的，让自己看上去更丑了。

莫峳黎觉得沈东旭这种颜值，一定很多女孩子喜欢，只要他想要，身边能围一群比自己还漂亮很多的女孩子，自己只是占着自己有内才，可是不懂欣赏的人也欣赏不了。越想越悲观，或许内心也拗着一股劲，不允许自己被人看贬了，想证明自己。

那些话在沈东旭听来就像是敷衍的搪塞。或许是因为他自己家里给安排的是市郊里的不知名大学，给钱就能上，管得轻松，反正他目的也只是为了拿份签证，读不过就交钱重新读一年，没那功夫劲管学校里什么事，英文都没学全呢。

莫峳黎解释得越多，沈东旭愈是觉得莫峳黎像是在撒谎，在侮辱他。沈东旭愈是纠缠，莫峳黎愈是觉得沈东旭像一个只贪图她身体还瞧不起她的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