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塔

“诶呦，元宝，长这么大啦！”柳翰泽摸摸元宝的头，软软的，稍稍用力气按压就能看见里面流动的黄色气脉。

“这位郎君，本宝，皮薄，请轻点。”就在柳翰泽手摸的那块地方，元宝就把饺子皮凹陷进去，不让他摸。

柳翰泽收起折扇，右手一撑饺子边，翻身站在饺子中间，还站在上面蹦了几下。

素世宏一步一步地，慢慢地，从饺子边的褶皱上，走到饺子中间，再走到前方。饺子边立起，变成围栏。

元宝载着素世宏和柳翰泽，绕着琉璃宝塔的外围，向最高层，九层，飞去。

行至第八层，从窗外瞄见，红色鎏金的光焰在一个黑色木台上安静地跳动着，也在少年的一对双眸里跳动着。

刚巧，室内的门推开，两位红衣侍女和两位黑衣侍卫进来，并排立在门口。少年起身，摇动的翡翠玉佩便从腰间探了出来。露出来的玉角上是个獠牙的神兽，一旁红色的光焰打在深绿色的玉面上，透着股子邪魅。

两位侍女见少年起身，便进屋。一位端起黑木台上的光焰，一位给少年穿上白羽披风，就跟在少年身后朝屋外走去。

“两位郎君，快到九层了。”元宝提醒道。

“宏兄，咱们这可赚翻了呀！”柳翰泽看着眼前的塔顶，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素世宏。

素世宏听了，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再睁开双眼，说道：“是啊！真是天赐富贵！这层云境，算是意外收获。”一边说，一边从饺子边的褶皱上，走下来。

“怎么说起？”柳翰泽赶紧追上前去。

只见素世宏双手抱拳，高举头顶，然后，快步向前走去，一声大喝道：“夫人金贵！今日亲自光临，定是小店修了几辈子的福禄啊！”

等柳翰泽跟上来，见这，赶紧刹住，转头翻了个白眼，嘟囔道：“马屁精”。

“这位是小店的大东家，柳翰泽。”素世宏转身手一摆，退在一旁，恭恭敬敬。

柳翰泽立马转过脸，眼睛眯眯地，嘴角快速上扬，说道：“夫人金贵！今日劳您尊驾亲自光临，小店当好好招待。您看还需要什么，大可吩咐我。”

“嗯，今日不错，有劳二位了。”城主夫人并未转身，站在栏杆边眺望着远处的金城宫殿，右手轻抚栏杆，侧过脸来，点了点头，又继续看向远方。

此时，夕阳的余晖伴着清风，爬上城主夫人的轮廓，又如糖水般黏附在金簪上，积攒多了也可在珠翠间流淌起来，直至一滴一滴的，滑落到肩头，然再混入琉璃的波光里。

“夫人，公主，光焰追随者，想来已经到了。”站在一旁低着头的黄衣嬷嬷听见走廊传来的脚步声，瞧见屋外墙上晃动的五个人型灯影，开口轻轻说道。

“见过夫人！见过公主！本名张凡昊，是金城工部侍郎的义子。”少年半跪在地，拱手行礼，便不再说话，只是仍跪在原地。

城主夫人挥起衣袖，微微摆了两下。和城主夫人一起在栏杆旁站着的，是二公主苏婉。苏婉转过身来，屋里两边的侍女用长长的沉香木钩，拨开琉璃垂帘。

“张公子，免礼。”

“谢二公主。”

少年这才起身，两人四目相对。

嗯，是他。苏婉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