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
幸好做了此事,不然眼前的家伙指不定要怎么宣扬出去,乐安县主的名声臭无可臭,姥君绝不会让他沾上广安侯府。
他打心底里瞧不上曾闻舒和武康王,能用歪门邪道勾引女人的家伙,会是什么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孙女才没必要听对方废话。
姥君想要支开元怀悯:“大军马上归京,陛下交给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大军比元怀悯晚到半个月,事情早已准备妥当,只等今天晚上抵达后在京外驻扎,元怀悯明日会上朝觐见。
武康王见缝插针,问了几句朝堂和边疆的战事,随后吹捧着元怀悯,说要让自己的几个女儿多向元怀悯学习,话里话外有日后还要多加叨扰元家的意思。
泓礼公一个人进来,对满脸兴奋的武康王说道:“禀武康王,乐安县主身体不适,先乘马车回府了。”
武康王变脸的功夫实在是灵活,脸色刷地沉下来。
说走就走,乐安这是作的什么妖儿?大好的机会都被他给耽误了。
刚出去时还是好好的,这么一会儿能有多难受?留她一个人怎么唱出大戏?
最重要的是让元怀悯对曾闻舒心生好感,现在曾闻舒不在了,总不能靠她一张嘴来描述曾闻舒的长相吧。
真是气人,武康王咬着牙说道:“我儿失礼,还望广安侯和姥君见谅,下次定让他好好赔罪再道谢。”
姥君乐不得赶走曾闻舒,现在借着由头还要撵走武康王:“县主的身体才是首要的大事,武康王快去看看吧,为人母父的,最是担心孩子了。”
武康王还想多留一会儿,跟元怀悯套近乎,但话赶话被姥君推到这里。
再加之元怀悯心烦意乱也不想留下,说是要出城去大军驻扎地,武康王屁股才坐热乎又从元家出来。
两次来广安侯府,都没能好好跟元怀悯说话,然而武康王出了元家又发现了更让他生气的事情,曾闻舒竟没等他,直接回去了!
无法无天!自己宠着他,难道就能毫无规矩了吗?
武康王气冲冲回去,枕霞院里曾闻舒缩在被子里不出声,武康王哼哼两声,不愿多说,扭头就走。
出了门就叫刘侧君将田礼公再送回来,继续教乐安规矩,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枕霞院的门。
至于学会的程度,那就看武康王的心情了。
曾闻舒也不挣扎,听着母亲震怒的声音,感受着从顶端重新跌落泥潭的滋味,但什么都没有心口的抽痛更叫他难受。
田礼公将曾闻舒关在房内,没有小厮下人伺候。
曾闻舒坐到窗边呆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视线从敞开的窗穿出,他抬眼看向天上的月,胃中一阵翻涌,喉咙里堵得难受。
他觉得自己可悲又下贱,像个物件似地被人装扮着送来送去。
要不是更衣时,泓礼公说起他与广安侯元配正君的相像之处,自己岂不是要被一直蒙在鼓里,像个跳梁小丑在元怀悯面前蹦跶。
元怀悯才不是喜欢装扮奢华的男子,而是喜欢是傅永颐这样打扮,自己是东施效颦,又丢人又难看。
更难堪的是,曾闻舒的心底有个声音蠢蠢欲动,或许广安侯那一瞬的惊艳目光不是为了那位早逝的元配,而是为了他。
爱情故事里讲述的替身上位那么多,自己不能是个其中一个嘛。
曾闻舒纠结了半宿,直到看到太阳冒出头,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声“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