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不想侍寝
沈啸威并没有离开,他一直坐在迟莺身边,一直到太医离开,他才支走了房间里的人,亲手给迟莺上药。
手上的伤很快就被处理好,但迟莺的膝盖上还有大片的血迹,随着沈啸威的视线下移,她瞬间就红了脸,眼见着沈啸威的手就要掀开她的裙摆,她忙推拒起来。
刚刚包扎好的手不小心撞在沈啸威的胳膊上,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那双好不容易干涩的眸子一下子又染了泪。
“陛…陛下,还是让阿柔来吧,您还是去换衣服吧。”红霞从少女的脸颊爬到了耳朵的位置,她整个人都好像一支娇艳的芙蓉,看的沈啸威的心又开始发痒。
但是想到少女的伤,他又只能压住心里的痒。
见她羞怯的实在厉害,沈啸威的手轻轻摩挲了两下她滚烫的耳垂,格外爽朗的道:“蕊儿的耳朵怎么如此烫,莫不是害羞了?”
这样的事已经是很明显了,此刻沈啸威就是故意说出来逗面前的少女,果然他话音将落,少女的脖子上都要染上那浓艳的红霞,她含羞带怯的叫了一声陛下,却再也没了下文。
她几乎不能言语的模样倒是让沈啸威升了
些恻隐之心,他难得的没有在逗弄她,而是站了起来,手就像抚摸小猫一样抚过少女的发丝道:“好了,朕不逗你了,让那个阿柔过来给你上药吧,朕晚点来看你。”
迟莺乖顺的点头,她没受伤的手撑着床,要起身给沈啸威行礼,沈啸威先一步扶住了她,又轻声道:“受伤了便好生歇着,无须多礼。”
迟莺又是乖顺的应了一声,目送着沈啸威的身影消失,她的眼睛里立刻升起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厌恶。
阿柔很快就进来了,见屋里没有旁人,她立刻跑到了迟莺身边急切道:“蕊姬姐姐,你怎么如此不小心?疼不疼啊?”
看着阿柔担忧的模样,迟莺并不说话,她自己掀开了裙子,看着自己膝盖上一片血肉模糊的地方,微微皱了皱眉。
这样的伤口实在太浅了。
用不了几天就能好的。
也幸好她方才将沈啸威支走,没让沈啸威看到。
阿柔已经拿来了太医留下的药膏,她正要给迟莺搽药,迟莺却按住了她的手腕。
顶着阿柔疑惑的视线,迟莺的手在枕头下一阵摸索,找到了自己昨日取下来的发簪,她攥着簪子,小心翼翼
的用尖端将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划得越来越大。
“蕊姬姐姐!”阿柔完全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迟莺的动作,半天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疼痛让迟莺的额角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她冲着阿柔轻轻的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不停,鲜血流的越来越多,伤口也越来越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几乎占据了整个膝盖的狰狞伤口,她总算满意了,小心翼翼的擦掉了簪子上的血。
“可以上药了。”迟莺唤了阿柔一声,疼痛让她几乎失去了力气,她有些无力的瘫软在榻上,目光平和的看着阿柔。
阿柔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木讷的帮迟莺上着药,却不敢伸手去触碰迟莺那狰狞的伤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柔终于让那些药膏勉强的在迟莺的伤口上摊开,她轻声道:“蕊姬姐姐,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才刚进宫,这万一留下什么伤疤该如何是好?”
“阿柔,我还不想侍寝。”迟莺安静的看着阿柔,许久,她才缓缓地说了这么一句,那双这两天总是含着泪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厌弃。
厌弃沈啸威,更厌弃她自己
,明明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为什么又矫情起来?
还没入宫的时候,迟莺总觉得只要能给许微报仇,做什么怎样做都无所谓。
反正许微走了之后,她早就没了什么念想。
然而真的到了沈啸威身边时,她却发现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沈啸威的手在她腰肢上游移的时候,总会让她不自觉的就浑身颤栗,甚至有些想吐。
沈啸威靠近她的时候,浓烈的龙涎香也压的她有些无法适从。
她努力克服着,却总也掩不住心里的厌恶,方才用膳的时候,沈啸威总借着衣服的遮掩,将手往她的腿上放,她终于没忍住打翻了杯盏,划伤了自己。
迟莺知道,她没办法一直躲下去,但是她必须要一段时间来缓冲一下,她相信,只要过去这段时间,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迟莺的话说的很直白,阿柔僵了一下,她慌乱的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进来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压着心里的惊惧,她愧疚道:“蕊姬姐姐,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阿柔,你或许不用走到这一步。”
迟莺本也只是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并没
有要责怪阿柔的意思,听着阿柔的语气,她摇了摇头道:“和你无关,就算没有你,我也会走到这一步的,因为我有必须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