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有些残酷。

好比一个孤独许久的人，身旁多出一个为你打伞的人，这种温暖，对于傅红雪这种人来说并不适应。

傅红雪沉凝视着手里的刀，沉默了许久，他脸上的表情，带着种说不出的寂寞。

他这种人朋友一向不多，现在就连他的仇敌，剩下的也已不多。

天上地下，值得当他朋友究竟有几个人？

“你是燕南飞？”

见到傅红雪变得沉默，慕容复目光转而看向了一旁的燕南天。

“天下若没有人同名的人话，我便是燕南飞！”

燕南飞的语气很是复杂，显然他心中藏着沉重的秘密。

“我知道你，这二人本来是冲你来的！”

看着眼前看似潇洒的燕南飞，慕容复突然道破了一个秘密。

“不错，但不为何他却主动向公子出手……”

燕南飞表情有些苦涩。

话虽只说了一半，但他已经明白原因所在。

十八年，姑苏慕容氏的名字响彻天下，但凡武林中人对于这个名字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他来历神秘，当然犹如神龙降世，短短数月间就侠隐江湖，事后各大势力都曾暗中打探他的下落。

然而最终都是一无所获，好似这世间从来没有他这号人物一般！

但在半个月前，江湖上却传出了他现身长安的消息，这则传闻虽然隐秘，但不少江湖上的大人物都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

而他也在此之列……

只是没有想到，这位当年名震天下的大人物居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现身江湖虽不过一月功夫，但这则消息自然瞒不过有心人，面对我的现身，有的人自然不会心安，派人前来试探也是理所当然！”

慕容复静静看着眼前燕南飞，语气淡淡道。

“是公子羽！”

燕南飞已经有了答案。

酒楼内突然安静下来，这一刻好似就连天上的月光也似停滞了一般。

这个名字在江湖上有着莫大的魔力，就好似当年大侠沈浪，小李探，以及慕容复与叶开一样。

慕容复道：“看样子你很清楚他这个人？”

燕南飞恨恨道：“不错，因为除了我之外，绝没有别人知道他该死！”

傅红雪突然道：“你要杀了他！”

燕南飞僵硬地点了点头，道：“我要杀他，既不是为了争名，也不是为了复价。而是为了正义和公道，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只有我……”

“这便是你未了的心愿！”

傅红雪似是已猜到了什么。

燕南飞承认，单点头道：“我本来的确已下了决心，绝不告诉任何人……

傅红雪道：“现在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燕南飞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雨珠，看着他苍白的脸，道“现在我告诉你，只因为我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傅红雪道“什么事?”

燕南飞又笑了笑，目光看向了一旁慕容复，语气淡淡道“因为此事关乎到一个人，一个可以替我报仇的人！。”

或许这个秘密藏在心中太久了，燕南飞目中的笑意又变成了痛苦。

只听他缓缓道“公子羽，那个我杀之后快的人，但只可惜我自己也知道，我永远也杀不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