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的心思

头发被撩开，妓夫太郎想要躲开，但对方不依不饶的掰着他的头，凑近了看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又站了回去。

没有恶意，那双眼睛看到这张脸的时候非常的平静，不是厌恶，也不感兴趣，只是普通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小猫小狗一样的眼神，其实大多数时候大小姐都是这个样子，只是平等的看不上而已。

从出生起就已经要坏掉的心脏，忽然跳动了一下，又觉得有些惶恐起来，陌生的感觉吞噬了身体或者是思想，无法拒绝，再就是那种非常吸引人的香气，明明闻过很多次，却总是会任由自己沉浸下去。

镜月已经退开了一些，看着妓夫太郎觉得非常有趣，这家伙的反应也是，有意思，跟其他人不一样，她的双手摊开，在原地转了一圈，看起来又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晚风吹动着面颊，吹散了空气中的热气，妓夫太郎拨了拨自己的镰刀，镰刀发出的脆响让他清醒，目光聚焦，看到了大小姐正在倾身上前，眼睛里写满了疑惑，越来越近，喉咙滚动了一下，他推了一下，大小姐没设防，直接坐在了地上。

衣服上沾染了一些泥土，正龇牙咧嘴的指着他，不远处有女人的娇笑声还有男人喝醉酒之后的荤话，好像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总是不理解这些贵族们的游戏，就好比今天，大小姐被人绑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来。

明明就算是找到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就像大小姐所说的那样，妓夫太郎不能赎她，跟大小姐有关的思绪就像是一团乱麻，无论如何也理不清，想要找出源头，却发现根本就只有一个算不上好的初遇。

趴在墙头下不来的大小姐，就像是一只非常笨的猫，小小的，蹬着腿，也下不来，但是目光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心中会非常的忐忑，为了什么，不知道，想不明白。

“我要回家了，你要送我吗？”镜月忽然说，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看到衣服下摆处的脏污，皱了下眉，然后看向妓夫太郎，“天这么黑，我有点害怕”

“........”才不会信这种事情，妓夫太郎告诉自己，他走到了她的身边，也没什么话说，回去的路上也是非常的沉默，陌生的感觉一直持续着，只有在大小姐身上才能感受到的。

拥有雪一样的长发和纯白的双眼，穿着矜贵的大小姐走在她的前面，偶尔回头，像是花朵一样绚烂的笑容，眉宇间也没有忧愁，她那种身份，好像真的没什么烦心事，所以才能玩着一些在他看来非常无聊的游戏。

镜月抓住了他的手，眯着眼睛数着上面的纹路，又把自己的手掌拼上去，然后有些苦恼的歪了歪头，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虽然好奇，但也没有问的必要，妓夫太郎的嘴角又往下垂了一些。

不远处靠近了繁华的花街，打扮艳丽的女人倚在门边，红润的唇吐出一些暧昧的话语，这里很热闹，带着一种嘈杂的人气，酒气充斥在鼻腔，镜月扯了他一下，他低头，然后又看向别处。

是女孩子清晰的笑声，她踮起脚尖，扒着他的肩膀，吐出一口香气，耳根都有些发痒，带动着胸口里的东西，抓着镰刀的手又紧了紧，身体像是木头一样，无法行动，她凑得更加近了，似乎紧贴着他的耳边，然后是一下带着潮湿的触感。

大小姐又在找乐子了，妓夫太郎心想，这些贵族总是会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游戏，全然不在意会对别人造成什么影响，“你说，这花街的晚上还真是热闹”

“这种地方，大概只有夜里才会有人来”妓夫太郎说，他继续摩挲着自己的镰刀，一时没注意被刀尖划了一下指腹，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两个人真的有多么亲密的关系，但疼痛拉回了他的思绪，但清醒之后又有些失落，密密麻麻的痒渗透到了骨子里。

“真羡慕这些对很多事情都感兴趣的人”镜月似乎有些惆怅，将自己倚在妓夫太郎的身上，靠了靠，随口道，“从小到大得到的东西都太容易，也没有培养出自己的爱好，所以长大之后就觉得很无聊”

“从来没有遇到过困难，所以脑子里总是一片空白，就算是我做的再过分，也不会有人在我的面前指责我”镜月继续说，“然后就有了骄纵任性的名声，明明我没有做过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就连现在，多没有人敢娶我”

“.........”妓夫太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镰刀又发出轻响，她的话钻入了脑子里，又没入心口，嘶哑着嗓音，他说，“有很多人想娶你”

“啊，确实”镜月笑道，“但他们都不怎么样，我其实是看不上，跟我势均力敌的家族都不会选择我，拒绝的理由除了骄纵大概就是脑子不好吧，啊，这件事情其实还是有点在意的，我同批的小孩都能跟家里做事情很久了，只有我，仍旧是这个样子”

“干什么都不行.......”最后这句话她说的很小声，但妓夫太郎离得她很近，听得很清楚。

因为不是相处于同样的境地，所以也没有什么可以安慰的话，她所拥有的，是罗生门河岸的人们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