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是小狗

连带着下了好多天的雪，天气渐渐放晴，温度也上升了很多，镜月也脱下了厚厚的棉服，穿着也薄了起来，院子里的雪也开始融化了，树开始冒出绿芽，舒展着四肢。

镜月走在小路上，仰起头看着灿烂的太阳，冬道夫人听进去了上次的话，从旁支里挑了一个不错的孩子，聪慧，亲生父母也比较好说话，镜月的生活就更加自由了，时不时的都要跑出去玩，小翠跟着她东跑西跑，小脸都瘦了一圈。

属实是活泼过了头，青英好几次过来都得知这人不在家，自从那旁支的孩子来了这里之后，冬道夫人也就将重心培养对方了，青英一时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告诉镜月这个法子，还以为她会对自己有点感情呢。

这边，镜月在街上闲逛，随手给路边的小孩分了几颗糖，又觉得有些无聊，想着也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一眨眼又看到了一个人影，镜月皱了下眉头，问，“那个武士是咱们家的吗？”

“是”小翠看了看，如实说，“听说最近总往罗生门河岸跑”

“你怎么知道”镜月问。

“我们有时候也会交流，听其他人说好像是看上了一个女孩子”小翠把听说的消息告诉镜月，“那女孩好像很漂亮的样子.......”

“罗生门河岸.......”有点耳熟，只不过是一个冬天，镜月又把兄妹俩忘得差不多了，她想了一会儿，微微眯起了眼睛，脚步一转就想着武士去的方向走去，越是往深处走，建筑就越是破烂，街道上多了一些衣不蔽体的人，还有浓重的酒气。

最后，镜月停下了脚步，鱼龙混杂的地盘，显然不是她该来的地方，今天没带人，万一有麻烦的话，会很难处理。

她是个生面孔，穿着矜贵，气度也不像是这里可以养出来的人，大概又是哪家的小姐走错了路吧，人群又收回了目光，虽然长得好看，但贵族小姐意味着麻烦，所以一时没有人上前。

有人逆着人群走了过来，地上非常的潮湿，走几步都是泥土，衣服下摆不免有些脏了，镜月有些嫌弃的低着头，面前忽然打下了一片阴影，缓缓抬头，看到了一只手，抓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耳朵，身上的血滴落在地上，融入泥土中。

镜月的脸色白了一下，抓住了小翠的袖子，看起来有些害怕的样子，大小姐也会有害怕的东西吗，妓夫太郎想，半长的头发被风吹动着，下垂的眼睛显露了起来，看到他，镜月就想起来了，一时也就不害怕了，松开了手，看着他。

“好巧啊”镜月笑道。

每一次的开场白都是这句话，妓夫太郎的声音嘶哑，“来这里做什么”

那只手垂落着，妓夫太郎又想起了冬天的时候被摸着脖子的感觉，指腹柔软，没有一点茧子，绝对没有干过活，生活富足，也没有糟心事，还能拿他这种人打趣。

兔子身上的血流出来，让空气中掺杂着很浓重的血腥味，镜月有些不太舒服的捂着鼻子，她很少会见过这么直白的死物，端到餐桌上的都是色香味俱全，所以现在感觉有些窒息，但她长到现在，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该怂的时候就怂。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镜月开口，心中埋怨那个武士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找女人，她从来不会责怪自己，大概所有的事情都是别人的错。

妓夫太郎没有阻止，周围的人仍旧打量着，在触碰到他之后，又变得惊惧，但难免有胆子大的人，漂亮的游女还有一些醉醺醺的男人，让这条街变得可怕了起来，明明是白天，但镜月还是有些紧张，镰刀碰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回头，看到妓夫太郎蹲在一个醉鬼的面前，揪着他的衣服，刀尖指着他的下巴。

“.......”醉酒男人一下子清醒了，又看了镜月一眼，目光转回来，停留在了妓夫太郎的脸上，然后连滚带爬的跑掉了。

小翠也很害怕，她靠近了镜月，张开手臂，把镜月挡在身后，镜月把她拉开，意味不明的看着妓夫太郎，忽然，她说，“小翠，你先在前面等我”

“小，小姐”小翠有些担忧，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可怕，她家小姐脾气差，脑子也不好，万一惹恼了，自己在这里还可以挡刀拖延一下时间。

“干什么，他还能吃了我”镜月推着她往前走，直到一个拐角处，说，“不许偷看，在这待着我一会儿过来”

“哦，那有事情叫我”小翠说。

“行了”镜月又走了回去，还觉得有些好笑，然后再妓夫太郎面前站定，歪了歪头，双手背在腰后，“跟着我，怕我有危险啊.......”

“你不怕我？”嘶哑的声音，妓夫太郎猛地凑近了镜月，将自己的头发撩开，露出那张脸，“花街的人都害怕这张脸......会讨厌我”

“你想要我讨厌你吗？”镜月没被吓到，她要微微仰起头，才可以与他对视，想着这个子怎么一直没长过，“老实说，你们在我眼里没什么区别.......都很.......”

“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