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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岚下意识去拒绝这一笔好意，她想着苍狼训练营够住了，环境很好，可可应该会喜欢。

管家一眼看穿贺岚的推拒心思，“将军也交代了，这既算是你给他办事的一份报酬，也是给可可小姐的礼物。”

贺岚明白了其中的意味，只有收下了这份报酬，才能让方意真正心安。她和将军相互给予是一种互信方式。贺岚便收下了这份报酬。

车在黑暗中平稳地前行，管家开车，贺岚挽着可可坐在后座。

“将军小姐是叫方芜秀吗？”

末世前有过对将军家属的报道，将军的妻女在一场车祸中丧生，这件事情贺岚还和程冬讨论过。报道中没有提及将军家人的名字，至于方芜秀，是谭庆国告诉贺岚的。

管家沉默了片刻，才说：“并不是，小姐是叫方秀秀，给可可冠名方芜秀，我猜是将军想提醒自己这个世上再也没有秀秀小姐。您放心，将军在可可小姐身上只是些许寄托之情，并没有把可可小姐作为秀秀小姐的替身，他只是偶尔对外说有一个叫方芜秀的女儿，对可可小姐说话都是叫她可可。”

藤原可可立马附和，“方叔叔对可可很好，跟爸爸一样好。”

贺岚摸了摸藤原可可的头，“可可是个好孩子，大家都喜欢可可，方叔叔自然也是的。”

管家带她俩来到一片别墅区，离将军寓所较远，却离苍狼训练营较近。贺岚听管家介绍，住在这里的人员背景不复杂，学识较高，学者和研究员居多。这也让贺岚意识到一个现象，基地非常重视高学历人才，学历和能力缺一不可，当然也包括能力高于学历的非学院派人才。

方意馈赠的别墅靠社区内部一角，位置安静。管家帮忙打开了一楼的灯，无主灯设计，灯光分布均匀。贺岚看清了房子内部，和枫林街那栋别墅差不多大小，整体风格为北欧风，客厅落地窗旁置放了一架黑色立式施坦威钢琴。比较可惜的是，贺岚和藤原可可都不会弹钢琴。

管家告辞后，贺岚决定和可可先在这里住一晚。

看着大空间的房子，贺岚心中百感交集，从刚入基地的两人小单间变到如今的一栋房，生活改变得太多。末世前的社会规则在基地中依旧存在，少数人掌控大部分资源，大多数人在剩余小部分资源中各种竞争，换句话说，就是二八定理，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百分之八十的资源。而如今，贺岚因为给占据多数资源的大人物办事，就住进了别墅里，她心中更多的是无奈，没什么可欣喜的。

贺岚把藤原可可安排到床上去，哄她睡觉。但藤原可可睡不着，还捕捉到了贺岚的情绪，“岚姨，我们都住进大房子里了，你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呢？”

“我表现得明显吗？因为阿姨觉得住在哪里都差不多。”

“我只要能和岚姨、哥哥他们在一起，在哪里都一样。但是可可还是觉得阿姨心里想着事情。以前哥哥和我说，小孩是单纯的大人，大人是成熟的孩子，那么今天晚上，可可就做一回大人，岚姨就做个小孩，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这个大人说一说。”

“可可是个小大人了。”贺岚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模糊的景致，“我是想着一些人，我想我的爸爸妈妈，想程冬，想静云，还有一路走来陪伴着我又离我而去的人。”他们的离去包括永久的离去。贺岚觉得可可年纪太小，无法理解死亡的含义，就不多说了。

下一秒藤原可可哭了起来，“我也想爸爸妈妈了，还有哥哥。”

贺岚就没指望藤原可可安慰自己，这个孩子做小大人的时间如此短暂，她已经忙不迭哄起小孩来。

“岚姨，每年除夕，可可都和很多人在一起吃饭，妈妈说除夕有守岁的习俗，一整晚都不睡觉，可是我每次都睡着了。今天是除夕夜，我却睡不着了，好想和许多人过节日啊。”

“那就过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