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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柔拾起自己的外套，“我对你能说的，也就这些。”她走出房间，背影有些单薄。

你所在意的人，却完全记不得你是谁。他们的一个行为和一句话，却给你产生或好或坏的影响。这个定律，在每个人身上都适用。

天气是阴，房屋的光线不好。贺岚累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好像听到一声叹息，又感觉背后有人在轻抚她的后背，贺岚以为是程冬，翻身去看，却空无一物。恍惚间，门开了，贺岚听到了冷如玉的声音，“你躺在地上干什么？”

“清静。”贺岚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跟我来。”

*

跟着冷如玉走，其实就是去洗澡，洗完澡还可以泡温泉。温泉水是从詹五的私人飞机上搬下来的。

洗澡是私密事，那些面无表情的保镖们很有职业道德，站在外面不会进来，当然也不敢。

人工砌的池子消过毒，因此很干净。水是温热的，带着淡淡的硫磺味，人坐在里面会浮起来，不会完全沉下去。

但是只要有心，这水还是可以将人给淹死的。

贺岚不习惯温泉水的浮力，便靠在池壁上和冷如玉说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在D市，听徐立言的意思你不应当在这座城市里的。我刚才对詹五说是谎言，准确地说，我和徐立言才认识几天。”

“我和徐立言是在D市离别的，当时他以为我上了飞机离开了Z国。之后，我一直以为……他有没有和你提过什么特殊的事情？”

“除了交代我给你送钢笔，其他的什么没有。”

那就是他没有说出他们在路上出车祸的事情了，冷如玉决定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不想让死后的徐立言沾染上任何污点。

“只是我和徐立言遇见，是在警察局。”

“这没什么，他喝了点酒，又开车，你知道酒驾么，肯定要被教育的。”冷如玉把一缕头发推到耳后，接着说：“我会在D市的事情，可以和你说说，这件事情压在我心里好久了。”

“我会认真地听，你说吧。”

“一个很平常的下午，我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短信说有人找我，后面又跟了一句，提到了两个人的名字。当时我脊背发凉，唯一的想法就是，逃。”

“是威胁短信吗？为什么不去向警察求助？”

“比起威胁，更像是提醒短信。这件事情我是不能报案的，我是公众人物，这件事情很容易被曝光，而且事态会以十倍速度恶性发酵，惹怒了短信背后的人不知道会有怎么的后果。收到短信后，我策划了逃跑计划，和身边的人说要出去旅游，不曾透露具体时间和地点。我害怕手机被人装了监控，就偷偷买了一个新手机，还用假|身份证租了一辆车。在花大价钱买到长平岛出发的票后，我开车前往了D市，打算以D市为过渡点，逃到国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Z国了。在D市蛰伏了几日，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就在我出发去长平岛的时候，遇到了徐立言。”此时，冷如玉的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和当时见到徐立言的一样，觉得一切都是虚幻的。“我一直以为计划是周密的，没想到我一直没有逃脱那个人的监视，而且还牵连到我身边的人。长平岛是我最后的一颗救命稻草了，只要我登上了飞机，谁都无法裹挟我的命运了。和徐立言离别后，我就被人给弄晕了，原来那个人一直在等着我呢。”

有个细节，冷如玉终究没有提，当时更贴合真相的场景是这样的。冷如玉在登岛的小船上，看着那个明明愈来愈近却觉得愈来愈远的小岛，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她不逃了，她要回去和徐立言在一起，配合警察的调查，为自己的行为赎罪，就算惹怒操纵这一切的人，就算被曝出隐藏了小半生的秘密，她也无所谓了。冷如玉用手机拨打了外界电话，那是徐立言的，她一直记在心中，只是号码才拨了一半，有人在背后袭击了她，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她手中的手机掉落，随着小船的一个晃动，滚落到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