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故事
“自然可以,你若是站在世界巅峰,来一人杀一人,来两人杀一双,就算树敌无数又有何惧。”
她眸中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睥睨天下的那一场景。
金可梦一边往嘴里扒拉食物,一边抽空说了自己的故事。
她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虽然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她却从未体会过任何苦痛。
她的父亲把她保护的很好,他满足了她一切合理的要求,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爱,他都尽他所能给予他的宝贝女儿。
在她还小,还会哭哭啼啼找妈妈的时候,她的父亲温柔地俯下身,轻抚她的头发,告诉她妈妈很爱她,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无法陪伴她。
她总会被父亲像变魔术那般拿出的小礼物转移了注意力,再大一点之后,她就知道了什么是死亡,但她并没有难过,因为她有足够多的爱了,她从未对未曾谋面的母亲怀有过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她其实,算不上一个好的女儿。
父亲很爱她,哪怕她闯祸也依旧会惯着她,自小她养成了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可能是她下意识地认为,不管她闯什么祸父亲都会给她兜底吧,因此她居然敢带着一个保镖就去跟踪可疑人士。
结果显而易见,她为她的自大付出了代价。
她原以为只是普通扒手作案,哪曾想这是一个诱引她上钩的局。
对方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她,她在被绑后推论出来的。
她虽然莽,做什么事之前也不爱动脑子,但这不代表她没脑子。
只要联想一下,不难猜出,父亲的手底下有人已经被渗透,有了内鬼才能不动声色地调走父亲派给她的保镖。
一般来说,她出行会有七八个保镖在暗中保护她的,但那天很奇怪,其他人全都请假了,只有钊叔叔跟着她。
很不幸的是,钊叔叔为了保护她,被那群人杀了,就死在她眼前,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当时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满眼都是那一片猩红。
她看着他们把钊叔叔的尸体随意踢开,看着那殷红的鲜血淌成小河,她只觉得手脚冰冷,死亡第一次血淋淋地摆放到被保护的很好的小花骨朵面前。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
说到这里,小小的姑娘有些哽咽了。
云笙看得出来她很自责,这个小姑娘自幼丧母,在父亲如此的“溺爱”之下,那颗心还是像星星一般纯真,看得出她的父亲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
她见过太多了,在溺爱之下长歪的苗苗,头一次见到父亲如此溺爱还心地不坏的娃娃,跟她前世名义上的那个“弟弟”一对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她有些稀奇地多看了金可梦两眼。
金可梦吸了吸鼻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低下头不说话了,云笙就把目光投向了自闭小姑娘。
小惠看出了她的意思,放下碗筷嗫嚅了几声,双手紧紧捏着衣角,没有勇气开口。
金可梦没一会儿就平复了情绪,看着犹豫纠结不敢开口的小姑娘,她也没计较刚刚她俩还“打架”的事,凑上去问她。
“哎,你是咋被他们抓来的呀?”
“说吧,说出来心里说不定就好受些了。”云笙喝完最后一口汤,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卫生纸,抽出一张擦了擦嘴。
金可梦见了也伸手要,云笙瞥了她一眼递给了她。
“我……”小惠张了张口,还是断断续续地讲了自己的故事。
她家里条件早先其实也不错,但跟她却是没有半点关系。
她的父亲虽然重男轻女严重,在家里条件还不错的时候对她其实也不算太差。
最起码吃喝没有短过她的,只是每天把她当成空气,看不顺眼了再讽刺几句赔钱货之类的。
她的母亲是个很胆小的女人,从不敢忤逆父亲的话,她还见过父亲抓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那个时候她还很小,但就是自从那个时候,她的心里种下了对父亲恐惧的种子。
在小惠四岁的时候,她的母亲难产去世了,留下了一个男婴,而那就是她苦难的开始了。
母亲走后,父亲的生意也愈发不景气,父亲早出晚归,照顾弟弟的重任落在了她身上。
但她辛辛苦苦带大的弟弟,张口第一句就是喊她“赔钱货”,他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作恶,热衷于欺负她。
她不敢教训那个坏孩子,每次他哭父亲总会来打她。
父亲的生意最后彻底破产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为了躲追债的人他们一家搬回了山里,跟她从未见过的那个女人,也就是她的奶奶生活在一起。
搬家之后父亲整日酗酒,喝醉了就对她打骂,而那个面容“慈祥”的小老太太,总是冷眼旁观。
弟弟会走路之后,她原以为稍微轻松一点了,但很快,她就被打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