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中篇10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沈陌，听说他上初中交了许多女朋友。

每次路过村里岔路口的这块石头，便会不自觉地想起他。自从上次被拒绝之后，每一次见到，他都是冷冷的。

眉眼间多了一份忧愁，很久没有见到阳光般的笑容。

“本来那天要去你家玩耍的，结果沈陌来了，嚷着让我们陪他，都没有去找你。”

不经意的一句话，夏砚的心泛起涟漪。原来这周他来了，早知道就好了。

“沈陌是谁？”

夏程疑惑。

“我表弟，年龄和我们差不多一般大，夏砚也认识的。”

没过多久，砚收到一封信，是他写的。

信的大致内容是说感谢她让自己明白自己的一厢情愿，以后不会打扰。

信上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残忍，明明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还是搞砸。

她洋洋洒洒回了一封信，满满当当的，都是自己的真情实意。

等一周，他没有来。

等一个月，没有见他。

那封信怀揣在自己的贴身衣物里，已经由原先的平整崭新变得破旧不堪，纸上多了一些泪渍。

望向远方，那个他此刻在的地方。

不知为何，自己竟走到了这深山老林之中，回过神来，有些害怕，那可望而不可即的远方，他在干什么呢？会不会偶尔想起这边山间的一个女孩？

或许早就忘了吧，不是听说交了很多女朋友吗？她在她心目中又算什么？何必冠冕堂皇地写那一封信，何必在那岔路口他们曾经留言的地方，写下那句让她心碎的话。

耍我好玩吗？

歪歪扭扭的字像刺扎进她的心间，在他心目中，自己对他点点滴滴的感情，原来这般不堪。

记得以前，村里办酒席时，她一个人跋山涉水，穿上自己最美的衣服只为能偶遇他的一个机会，便来到他家门口。

静静在马路边坐着，听着房间内他与别人玩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多希望他能出来看一眼，一眼就行。

可惜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女孩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留在了这个逐渐变凉的午后，没有人踏出房门，接受惊喜。

有次，当她在路上遇到他的那一刻，她是没有准备的，一帮兄弟和他一起，似乎是要去解决什么事，匆匆而过。他们打着招呼，她的手中有一把鲜花。

那把鲜花是乡野之物，就如她，土里土气。

他的兄弟打趣地问，这不会就是你说喜欢的那个女孩吧，长得不好看。

一句简简单单的评论，让本就自卑的人听了去，更加抬不起头。

夏砚小心翼翼地问沈芊，他有说什么吗？

“他没有说什么。”

后来得知暧昧时期，他也常常望向远方的山，想象着她的此时此刻。

甚至悄悄询问过她的扣扣。

所以他明明是喜欢过她的，为什么后来却那般冷漠绝情，难道就是因为那天晚上的拒绝，便可以把一切都抹掉吗？

或许本就是自己自作多情，若是感情长久，又怎会轻易爱上别人，不过是一段路上的匆匆过客，别人走了，只留下自己不愿出发。

如此甚好，何必留恋，她将信撕得粉碎，洒向天空，故作潇洒，让一切过去吧，向前看，重新出发！

从那以后，他们许久未见。

再见时，是在酒席上。

她想过他会来，特意打扮一番，雪花膏显得脸白得有些不自然，从未出现过的衣服第一次穿在身上，有许多需要磨合的地方，总是在这种时刻用力过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无心寻找，行为却骗不了人。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落，这个道理，不是应该早就懂了吗？

“沈芊，今天怎么不穿新衣裳？”

他的声音。

她连忙顺了顺头发，理了理衣裳，不由自主紧张起来，一遍又一遍鼓起勇气，斟酌话语，好不容易到他身边，假装来一句，嗨，你也来啦。

“嗯。”

他淡淡回复，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比以前温和了许多。

然后便和别人相谈甚欢，开着玩笑。夏砚又开始自己的心理戏。

和他聊点什么呢？无论聊什么，必须聊点。

“你什么时候走？”

一开口便后悔了，哪有人家刚来就问人家什么时候走。

“干嘛，舍不得我？”

现在的她还做不到大大方方回应这种语言，脸一下红了。

“开玩笑的，一会就走。”

“……多玩一会。”

夏砚一个不注意，他便走了，连告别都没来得及说，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

总是这样，莫名其妙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