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挖眼惩罚

绚丽的色彩冲击着我的视线，说实话，要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这房间里那花朵下有一个人，所以我决定赌一把。因为那个人与那朵花形同一体，被看岔了也是有可能的。

在杀气腾腾中，我抱着兰豆就往外走，我分明感觉到了背后有一束目光一直在盯着我。如果那道目光能杀人的话，我已经被杀了几百次了，就在我快要踏出门口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站住。”

这声音就像是从阴曹地府里发出来的，苍老，颤抖，我站在原地，慢慢地回转身。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房间里的一切陈设都没有变，但是那紫色花朵下的人已经不见了，我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

要不是她穿着紫色的长袍，我还差点被蒙蔽过去了，此时她正常地站在我的面前，那脸虽然苍老，但是一双眼睛却透露着平静祥和，乍一看就像是村头等待儿女们归来的老人一样。

是什么原因和法术能让她在这两种极端之中迅速转换的？这实在是太快了，我不过是一个转身的工夫，她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婆婆。”我礼貌地说，“请问你是金花婆婆吗？实在对不起，病人已经昏迷过去了，我救人心切，就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擅自闯进来了，实在抱歉。”

金花缓缓地走了过来，别看她年纪大了，每一步都是脚踏实地，走得特别稳。

虽然她发生了变化，但这房间里的那股杀气还存在着，根本没有退去，我不知道这杀气是如何隐藏这么深的，为什么没有从她的眼神和动作里表现出来？

“你未经允许闯入禁地，你可知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她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距离，冷冷地问。

我记着月亮告诉我的话，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我垂着眼，目光放在兰豆的脸上，我说：“老前辈，实在是对不起，我给你道歉。”

“道歉，你觉得一句道歉就管用吗？几十年来你是第一个闯入这里的男人，你该知道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我说道：“前辈，不论是什么惩罚我都接受，但是请你先救人好吗？”

“你是说不论我怎么惩罚你，你都愿意？你也不问问我要怎么惩罚你。”她冷笑几声说。

“我发誓，我愿意。”我说。

“我问你，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打死我也不能说看见刚才她的样子，但是我又不能说什么也没看见。

我说：“我的眼睛被雪刺了，一进来的时候有些看不见，过了一会儿，看到了很多大花朵。很……漂亮。”

“哦？除了花朵你还看见什么？”

“看见……房梁上红色的盒子。”我说。

那个红色的盒子其实是我不经意间看见的，就放在房梁上，那个位置很特殊，我估计那也是很重要的东西，我总不能只看见花朵吧，那我就挑了一个重要的东西说。

“还有吗？”

“没有了。”我说，“后来，你就出现了。”

我虽然没有看见她的眼睛，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她吐出来的那口气，她相信了我的话，觉得我没有看见她之前那恐怖的样子。

“你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没想到金花还是这么说，“按照我们的规矩，你要被挖去双眼。”

挖去双眼？这惩罚也太严厉了吧。

“我就看见花朵和盒子，这两样都是普通的东西。”我说，“前辈，能不能稍微宽松一下，你知道，人不能没有眼睛。”

“普通？这两样东西都是我们这里的圣物，你踏进这个门，就算什么也没看见，也会受到这样的惩罚。”她语气生硬地说，“你要想让我给这女娃治病，你就必须先接受惩罚。”

我又不是圣人，怎么会接受这种条件？要我赔钱也可以，帮忙做事还可以商量，但是要我的一双眼睛，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我压着心中的不满，问能不能用其他办法代替这个惩罚？

“有。就是吃下哑药，一辈子不能说话。”

这和挖掉眼睛有多大的区别？人的五官缺一不可，她怎么老是跟这过不去呢？

“我不同意。”我说。“你要了我的眼睛或者让我一辈子不能说话，你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就算你救了她，那你也先杀了人，功过不能相抵。”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救就救，想杀便杀。”金花霸气地说，“我现在就让你滚出去。”

她是吃定了我要她治病，可这样的惩罚我怎么能接受？

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兰豆死，这让我陷入了矛盾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月亮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了，她一下子就跪在金花的面前。

“我们的医神啊，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们吧。”月亮哀求道，“他们是从外地来的，不懂得这里的规矩，冲撞了你。你们快，快跪下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