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你也配跟明月相提并论
“谢晚阳,你竟敢?”
只是这几个字,倚罗晴便住了嘴,脸然铁青。
她知道,她败了,因为她暴露了。
身为一个伏低做小的,努力寻求庇护的可怜人,哪里会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对“未婚夫”对将来她一生的依靠说话?她更该表现得柔弱需要人怜悯急需要被人保护的姿态出现。
更重要的是,谢晚阳没有做错,小兰的确是越了规矩。
可是这不对,“二公子,为何你的奴婢可以替你说话,而我的,却不能?”
是啊,那个名叫明月的奴婢可不止一次越了这规矩,可为何她就能这样,而小兰不可以呢?说到底,她和小兰是一样的,都是忠心于主子的。
谢晚阳鄙夷的一笑说了句“你也配跟明月相提并论?”的话便转身离去。
倚罗晴想要叫住,可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子妖风,竟生生的将她吹起,又狠狠的“扔”入一边的荷花池中,溅起巨大的水花来。
初春的寒意不比寒冬的差,甚至更加的深入骨髓。
小兰脸色惨白的冲了过去,可晚了不止一步两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倚罗晴已然入水好几息了,她惊慌尖叫着求救,可又不知为何,这里的宫婢太监居然都不在,倚罗晴足足在里头挣扎了许久才从那里爬出来。
当宫人们发现之时,她们主仆二人如同落了汤的鸡,狼狈之极。
王贵妃轻捂住唇角,命人将她们带入宫院。
碳火噼啪作响,王贵妃又往碳里添了一些,这火更加的旺了。
“罗小姐果然是个大美人儿,就以你这姿色,哪怕是本宫也要让上几分。”王贵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倚罗晴没有回答,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王贵妃也不怪罪,只轻笑着又道,“罗小姐,你是不是在想为何明月就能在谢晚阳面前放肆,而你的小兰在他面前放肆却是不能?”
倚罗晴双眼微眯,警惕的看着她。
王贵妃又轻笑一声,“你莫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本宫,没错,你落水,本宫就站在宫外头,可是你也不能怪我,谁让你惹着了谢晚阳呢?他的人如同鬼魅一般的站在那里,……你是知道的,我们的这位谢二公子是个脾气上来了,谁都不给面子的,就连本宫,他也照样儿算计。”
她又不是没有在谢晚阳那里吃过苦头,上次的承德山庄只不过是放了几只阿猫阿狗进来,可回去之后圣上便给了她一个禁足的责罚,自打当了这个贵妃之后,她可从来没有如此的被罚过,这脸面啊,可算是丢尽了。
所以,今日她站在宫院外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罗小姐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头起起伏伏了。
倚罗晴目光微闪的看着她,眼中似透着不信。
王贵妃还是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说道,只是语气里对谢晚阳多了几分敬佩之色。
“所有人都说明月放肆,毫无规矩可言,甚至连谢二公子的母亲也敢打。”呵,这无论换成哪个奴婢只怕都干不出这样的事儿来吧,责打主母?她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可是回过头来又是一想,这种事情也只有明月才能干得出来,以她的那看似规矩懂礼数的奴婢,实则比谁都狠,比谁都不惧,定亲老王妃只不过是让她下个跪,可她竟能够将定亲王府往前朝上引,什么芝兰玉树,什么雕栏玉砌,又什么动不动下跪的规矩,都是学了前朝那里的。
只这几句,定亲王府就算是清白也变得不清白了,毕竟事实就在眼前,这也是定亲王府败落的征兆,也是明月给圣上的这个铲除定亲王府的机会。
更不用说承德山庄一事了,山庄里头,那些个“不服”的朝臣们,也私下里被明月摆了一道,酒菜里的泻药,她下的是毫不手软啊,次日之时,这些个朝臣虚浮着步子来御前告状,可结果呢?明月又做了一件深得圣心之事,这些个朝臣也该受受罪了,只是圣上苦于皇帝身份不好出手罢了。
明月所做之事远不止这一件。
“所以,明月可以越了这规矩,而你的小兰不可以。”
小兰在明月面前连提鞋都不配,人家是什么品阶的,她又是什么品阶的?她怼过定亲老王妃吗?面过圣吗?敢与她这个贵妃娘娘叫板吗?
不敢吧?
所以,她还有什么可比的呢?
王贵妃看着倚罗晴变幻的脸色,唇角又轻挑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深沉了起来,“不仅因为如此,更因为谢晚阳于明月不是主仆之情。”
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个谢晚阳是将明月当成未来的媳妇儿养着的,自己的媳妇自然是要自己宠着,莫说越过他挤怼人了,就是当着他的面杀人,他不仅不会阻止,反而还会递刀。
所以呢?
她能将小兰当成夫妻之情来看吗?她对待小兰,从来都是主仆吧?一个夫妻,一个主仆,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哪个更亲近,哪个更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