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番外篇：严屹（1）

【两年前】

“接下来我讲几句。”

第十街区警安所，领导正对新一批报道的警员做着入职讲话。

地下都市资源紧缺，警校训练只有一年，这段时间很快，严一感觉就是一眨眼，自己就已经穿上警服，变成正儿八经的警察了。

警员不比吞噬者，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对于每一位警员来说，维护地下都市的秩序才是他们应该做的。

从这一天后，自己就要开始全新的生活了。

.........

在警安所的工作很多，很繁杂，但是严一从来不觉得累。

这一天，办公室里，严一再一次加班到深夜，看着桌子上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案件资料，严一长吁了一口气，就在自己起身准备离开时，一个不经意，资料全都摔散在地上。

“不是吧...”

严一捂住脸，赶忙蹲下身子捡拾这资料。

这时，一旁的楼梯传来声响，一个人影赫然出现，把严一吓了一跳，一下子退坐在了地上。

定睛一看，原来也是个警员。

皮大衣，挽着袖子，胳膊上毛发浓密，脸上的胡子也不修边幅，脸上皱纹遍布。

此刻他正拿着着一小铁方瓶，送到嘴边喝了一口，并看着坐在地上的严一。

随着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严一才认出来，这时警安所里的老警员，叫徐灰。

他走到严一身边时，身上散发出浓重的酒味。

徐灰，严屹听说过他的名字，但大多不是什么好名声，据说他原本是中央的警员，但是因为暴力执法被贬到第十街区。

到了第十街区后，他也不怎么作为，只盯着一宗案子研究。

不过说到底，徐灰好歹是在中央待过的警员，严一心中还是打着几分尊敬的。

严一赶紧站起来，敬礼，说道：“前辈好。”

“你干嘛呢？”

徐灰随便捡起地上一张纸，看了两眼，问道，声音沙哑。

“我...在整理案件资料。”

只是随手一丢，那张纸就落在桌子上。

徐灰看着严一，眼神深邃。

严一有些紧张，没敢对视，低声说：

“这是，我负责的案子，还没找到凶手。”

听到这，徐灰竟笑了出来。

“张涛交给你的？”

“对。您怎么知道？”严一吃惊，徐灰怎么知道是张队交给自己的案子。

“就是个小偷小抢的案子，他早就做完了，就是懒得擦屁股。”

徐灰嗤之以鼻地讲着。

但严一却没有这么想，反而是单纯地说道：“我觉得，这也是让我涨涨经验...”

“经验？”徐灰蹲下，整理起那些散落在地的纸张，严一见状，也紧忙蹲下开始收拾。

而徐灰却又讲到：

“就像这一地的纸，上面写着别人的调查，记着别人的分析，你整理的再好，也只是给别人打工。”

“你说实话，来警安所一个月了吧，正经跟过一宗案子吗。”

徐灰声音虽然沙哑，但是语气平静，漫不经心地穿过严一的灵魂。

严一清楚，自己在警安队其实不被看好，上面对自己的能力也不信任，最重要的是，自己一个孤儿，没有背景。

可是严一心里其实并不认可，但无奈自己没有胆子向上级反应，只能在现有的工作上来下功夫，因此会整日整日地加班到深夜，哪怕是负责别人已经完成了的案子，也都想要借此证明自己的能力。

但最后换来的，都不过只是几声简单的应予。

这么想着，严屹不自主握紧了拳头。

耳旁再次传来徐灰的声音——

“你以为你改变了，其实一直都没变。”

“你身上套着一层令人窒息的麻袋，冲不破它，你再什么用力都只是挣扎。”

严一抬起头，直视着徐灰的眼睛。

而徐灰却是将最后一叠报告码好，放在桌上，顺手再从严一手心里扯出那张已经被揉折了的报告。

这之后，拿出通讯器，在上面打出自己的号码。举到严一面前。

“我最近缺个助手，有想法就联系我。要么直接上二楼找我也行。”

.........

第二天。

严一拿着昨晚整理好的报告，递交给队长张涛。

“嗯，放那，辛苦了。”张涛看着大屏，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说道。

依旧是一句不轻不重的回复。

严一放下报告后，在原地迟迟没有离开。

“你还有什么事吗？”

张涛回身，打了个哈欠，说。

“张队，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