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升堂

孟绩闻言笑了笑，礼数周全地回了礼，语气温和却有些意味不明地回道：“不急，等眼下之事解决了罢。”

见示好落了空，季霖笑脸一僵，还不等他再说些什么，孟绩就敛了神情，威严苏肃穆地一敲惊堂木。

“人既然已到齐，即刻开堂！”

伴随着孟绩的一声断喝，季霖再不甘心也只能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眼神阴毒地投向笔直地站在堂下的徐纪兰。

“堂下何人？有何冤要申？”

“民女徐纪兰，状告当今户部尚书季霖骗婚在先，宠妾灭妻在后，将私生女接入府中，诓骗与我！”

一边说着，徐纪兰将状纸自袖中掏出，递交给了孟绩的副手。

底下围观的百姓听到这话顿时炸了锅，无数窃窃私语声响起，纷纷讨论着徐纪兰的话是真是假。

“肃静！”孟绩接过状纸仔细地读过后眼神骤然凌厉，严厉的视线扫到旁边的季霖，问道：“季大人，你有何要说的？”

“孟兄！我冤枉啊！”季霖自是不可能叫徐纪兰称心如意，立刻做出一副有苦在心口难开的模样，双目微微发红，颤着手捂着胸口，颤声道：“这些年我对她徐纪兰如何，满京城的人有目共睹！所以就算她残害我的子嗣，我也认了，她想要和离书，我也愿意写，只是她竟然仗着徐家的势力要将我的女儿带走！孟兄，你执掌我华朝律法，敢问从古至今，可曾过这样的先例？”

看着他情感充沛的表演，再感受到无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季明昭的眸光冷了冷，幸好在徐家时她们已经提前预料到了季霖会用她的去留说事，徐纪兰这时应该不至于被乱了军心。

果然，在季霖开口争辩后徐纪兰冷哼一声，又从袖中掏出一份信件，里头装的正是季明昭先前调查出来的口供。

“你竟还有脸说？这么多年以来，你对昭昭如何，对你那私生女又如何？你敢说你尽到过一个为人父的责任吗？”

提及季明昭，徐纪兰就像是一只被人觊觎孩子的母狼，脊背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给闯入者致命一击。

闻讯赶来的季淑怡刚在丫鬟的保护下挤到人群最前面就听见了徐纪兰说的这番话，顿时如遭雷劈，十指紧紧地掐在身边丫鬟的胳膊上，好悬才忍耐住那已经到了嗓子眼的尖叫。

周围的人一时间都被徐纪兰散发出的气势震住了，连外头看热闹的人讨论的声音都消逝了一瞬。

“你们别说哈，这徐纪兰说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哈，要是她说的是真的话，那这季霖干的也太不是人事了，哪有让结发妻子帮他养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的事儿啊？”

“不会吧，我看季霖的面相不像是那种人啊？”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嘘！你们快别说了，孟大人说话我都听不清了！”

那边孟绩一目十行的扫完口供，审视地目光望向徐纪兰问道：“季淑怡的接生婆你们可带来了？”

面对孟绩像是一眼就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徐纪兰却毫无惧色地迎上，朗声道：“人已经带到了。”

“慢着！”

在孟绩刚准备开口宣接生婆当堂对质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却是季霖满脸痛苦的模样。

“纪兰，你这又是何必？那人攀咬淑怡的方式无非就是淑怡的身上有什么特征，难不成你真的要叫人查验吗？”季霖一副不可思议又痛心疾首的样子激发了许多人的同情心，不少人当即就换了口风，小声地讨论着。

“是啊，季家二小姐还没出阁呢，要是这么一查，哪家的好儿郎还愿意娶她啊？”

“确实是这么个理，徐纪兰未免有些太咄咄逼人了。”

正当许多人转换口风对徐纪兰讨伐起来时，一直坚定地站在徐纪兰这边的那个挎篮子大婶撇撇嘴不屑道：“还没出阁呢？都跟亲姐姐的未婚夫睡到一块去了还能叫没出阁吗？我家鸡刚下出来的鸡蛋都比她干净！”

她的话顿时激起了许多人的回忆，堂下围观的人也慢慢分成了三派，坚定支持徐纪兰的多是徐盛安的拥趸，坚定地相信着徐家不可能养出孬人，这些人多是市井平民，嘴皮子的战斗力可谓是傲视群雄，和站在季霖那一派的书生们骂得有来有回。

中立派们则站得离这帮人远远的，生怕被唇枪舌战产生的的刀光剑影误伤，默默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底下的人都能意识到的问题，徐纪兰自然也不会被季霖道德绑架，鄙夷地看向季霖，一句话没说，但那眼神中明晃晃地写着不信。

看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季霖默默地咬了咬牙根，朝人群中的刘松使了个眼色，而后一脸委曲求全地对徐纪兰说：“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们一起养了十五年的孩子，就算你当真对我恨之入骨，也不该迁怒于她。你此行不就是想要与我撇清关系吗？也不用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我这就给你一直和离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