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逆转

“父亲，我愿意退婚。”

在一旁安慰季淑怡的季霖终于腾出空看向季明昭，皱眉斥道：“你不要添乱，少说这些胡话！”

“父亲。”季明昭冷声叫道，“我没有说胡话，现在妹妹和太子殿下的事情已经传得满城风雨，若是不嫁给太子，妹妹以后还有什么活路可走，倒不如一口气撞了柱子爽利。”

“一派胡言！淑怡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诅咒她？”

“若我说是妹妹主动找我换的住处呢？”

“姐姐，你怎能如此污蔑与我？”

一声痛呼，引得季霖忙不迭地去看季淑怡，回头恶狠狠地看向季明昭。

“够了！你与太子的婚事就在两天后，陛下金口玉言，绝无更改的可能！你妹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安心备嫁便是！”

尽管知道季霖心长得偏，可再次切身感受到季霖不问真相便认为是自己导致季淑怡失贞，季明昭还是一阵心寒。

徐纪兰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出来季霖对待季明昭和季淑怡截然不同的态度，她铁青着脸走到堂下挡在季明昭身前。

“季霖，话我不说第二遍，淑怡的事情该查的必须要查，季家的女儿绝不能任人欺负了去，但昭昭无辜至极，你怨谁都不能怨到她身上去！”

看到徐纪兰的脸色，季霖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立刻换了一副表情，扔下手中的季淑怡走到季明昭身边，正色道：“你仔细说。”

季明昭这下可知道季淑怡那耐性是跟谁学来的了，看着季霖眼中的憋气，季明昭都要不禁感叹了。

女儿肖父，她样貌像了季霖七分，生得是一副明艳长相，可季淑怡却长得清汤寡水、人畜无害，现在看来，原是性情相像。

“父亲容禀，昨夜亥时，女儿的贴身丫鬟秋香说妹妹听说女儿住的禅房景色好，想与我换，女儿只当妹妹是小孩心性，便答应了下来，没想到今早却见到……”

装可怜谁不会啊，季明昭现学现卖，她本就占着理，这会儿看上去竟是比季淑怡还应心得手。

“你说什么胡话，我何时……”季淑怡下意识地就要反驳，却被季霖冷冷地打断。

“叫秋香来。”

秋香一头雾水地被召进厅中，一听原委立刻跪下，忙不迭地磕头道：“奴婢没有啊，奴婢昨夜并不曾见过二小姐，更别提替二小姐给大小姐传话了。”

季淑怡原本还提心吊胆，以为秋香背叛了她，听到秋香说话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蔑地瞥了季明昭一眼，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看来季明昭这个蠢货还不知道秋香已经是她的人了。

“我知姐姐恨我、不信我，可姐姐也不能找秋香做伪证来污蔑我啊！”说着，季淑怡以帕掩面呜呜地哭了几声，抽噎着说：“淑怡能有今天本就靠了姐姐与母亲的照料，若是姐姐想要淑怡的命，那便拿去吧！”

一边说着，季淑怡又作势要往柱子上撞，只是这回的冲劲小了很多，立刻就被丫鬟抱住了腰。

季霖立刻严肃地看向季明昭，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情况对季明昭极为不利，若是她给不出证据，那便是她无端攀咬季淑怡，一个污蔑小妹的名号传出去，别说名声不好听，就连季淑怡身上的脏水都能顺理成章地泼到季明昭身上！

徐纪兰紧张地看向季明昭，她心中还存了几分对季淑怡的怜爱，总觉得一手抚养大的孩子不像是会觊觎姐夫的人，认为这件事肯定有误会，可女儿却咬死了是季淑怡主动找她换住处，让徐纪兰的心犹如放在烧红了的铁板上一样煎熬。

令徐纪兰意外的是，季明昭站得笔挺，尽管脸上带着些被人辜负的悲愤，可不知怎的，徐纪兰就是觉得季明昭好像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难过，反倒是在像看一场闹剧一样有些不耐。

她下意识地叫道：“昭昭，你跟娘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母亲语气中明显的纠结，季明昭叹了口气，她娘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心软，太念旧情，否则堂堂镇国公的女儿，怎会被个凤凰男和外室女害死？

季明昭没有回答徐纪兰的问题，而是居高临下地看向秋香。

“秋香，你我从小一同长大，说句情同姐妹也不为过，我不知你今日是为什么要说谎，但你看看你的鞋底，甚至还沾着寺院小径上的泥土！”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秋香的鞋子上，不用徐纪兰指挥，周嬷嬷立刻上去把秋香的鞋扒了下来，躬身道：“大小姐所言不虚。”

秋香立即反驳道：“即使我鞋上有泥也不能证明我昨夜去二小姐的院子里见过二小姐呀！我今日早晨帮大小姐取早膳，早上露水重，肯定是在那时不慎沾上的！”

对于秋香的借口季明昭早有预料，她不慌不忙地说：“这有何难？今日天气阴沉，若是清晨刚沾上的泥必然干不透，再看看你鞋底泥土干没干自然就是什么时候沾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