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动乱时的追忆

随着副指挥靠近，城门口的士兵纷纷让开道路。

只见一个中年人席地而坐，面前是一张小桌子，在悠悠的品酒。

“过来坐下吧，副指挥。”声音悠悠传来。

“是你！”副指挥惊讶道。

不一会儿便反应了过来，原来如此的模样。

“我就说赵家那小崽子能这么大动静，所以你问的留一线，是我们给自己留一线，高啊，”副指挥边说边走向了小桌子，挥手制止了身边的人跟上。

“说吧，咱们这么多年交情，让我输个明白。”副指挥说着也在小桌子边坐了下来。

“没有什么输不输的，你棋差一招，这谁也没有办法，来，喝酒。”城指挥边说边给副指挥倒了一杯酒，推了过去。

“我明白了，你们俩个早就有联系，是你给他联系的那么多的助力，对吧。”副指挥接过酒，一饮而尽。

“唉，赵家小子不错，狠是狠了点，这么多年了，你们俩个还是没变。”城指挥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然后拿过酒杯又倒了一杯酒推了过去。

“你就说是不是你吧，在这跟我打什么哑迷。”副指挥说着端起酒又一饮而尽。

“唉，当初咱们几个，甚至比赵家小子还年轻，就敢和上一批做主临城的打。”城指挥说着，又倒了一杯酒推了过去。

“当年的事我没忘，正是因为深知权力来之不易，所以更要掌控在手里，他赵家的小崽子我不认可。”副指挥说着，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一饮而尽。

“一个俩个都这样，唉，都会变啊，我也不能免俗啊。”城指挥说着，抬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夜，像是在追忆着什么。

“什么变不变，为了更好的活下去，都是值得的。”副指挥说着打断了城指挥的有感而发。

“你看着这些士兵，这才叫活下去，咱们这叫欲望，欲望驱使着你我在此，相遇。”城指挥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副指挥的身边。

“驱使着我在此送你最后一程，给你个体面的下场，正如以前一样。”城指挥接着说着。

副指挥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体使不上劲，只感觉脸上像是有水缓缓流过，抬手一摸，定睛一看，是血，什么时候，是酒。

“哈哈哈，这回你可以告诉我了吧，反正我也活不久了。”副指挥坐着抬起满脸是血的脸，眼神平静的盯着他。

“你并不惊讶，这一点你倒是没变。”城指挥说着弯下了腰，在副指挥的耳边说着，“今天过后我还是城指挥，他接管你俩的事务，总领临城。”

副指挥听完一脸不可思议，他俩完全没想过动过城指挥，为什么，为什么啊。

“你就为了这个？”

副指挥亲眼看着城指挥面带微笑点了点头，那笑容这么多年一直没变，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个城指挥想要的是什么。

“哈哈哈，那他们呢？”副指挥说着指向了不远处自己的卫队。

城指挥没有说话，挥了挥手，就听见枪声不断，不一会儿副指挥的卫队就被消灭干净，连反抗都反抗不了。

随后周围涌出来几十个左臂系着黑布条的士兵，开始打扫现场，回收武器。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就知道，你在这方面比谁都狠，比谁都…噗咳咳”副指挥说着咳出来一口血。

“哈哈哈，你早晚也会走我的老路，哈哈哈，你跑不掉的，就像你当年默许我们俩拿下赵贤一样，也是因为他太过锋芒毕露，哈哈哈。”

“咳咳，噗，咳咳，你真是好啊，真是好啊，好……”副指挥说着说着咳出来鲜血不断，身体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只有眼珠还在转动，只能无力的接受自己的死亡，就像他俩当初就这样平静的看着赵贤一样。

城指挥也一脸平静的看着副指挥，这时副指挥才明白，当初赵贤的眼神是什么了，没有埋怨也没有仇恨，就是静静的盯着他俩，这眼神让他俩做了无数的噩梦，寝食难安。

城指挥望着副指挥释然的眼神，点了点头，随后上前合上了双眼，“安心去吧，这世道活着不一定是好的，但死了一定是解脱。”附在副指挥耳边轻声说着。

副指挥那满脸是血的脸，仿佛听到了这话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喂，这是哪啊？”副指挥看着眼前的景象，我还没死，这是临城。

“喂，发什么呆呢小子，过来啊，马上就要行动了。”一个年轻人喊着他。

副指挥没敢认，仔细揉了揉眼睛，是赵贤，等等，他身后，身后是那些早已经死去的兄弟们，还有他日思夜念的亲人。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过来吧”赵贤说着，又招了招手。

“嗯，你小子还真是，真是…”副指挥眼泪止不住的掉，不断的用手擦着眼泪，赵贤你还真是个好人啊，什么都为了别人着想，临死时是这样，死了之后也这样，真是，真是有愧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