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飞不出林中的鸟

“咳咳，你们都叫什么呀？”

小林坐在门槛面对着屋里的跪着的兄弟俩，手里握着个树枝在地上滑来滑去。

兄弟俩没敢说话，只是眼中带着无尽的仇恨紧紧盯着他。

“这样的眼神很不错，但是你没有能力这只会害了你们，你们也是小孩子，藏不住很正常的。”

小林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理会俩兄弟有没有听进去，就像是在与朋友聊天一样，这让人很难联想到面前这个人，就是杀了兄弟俩父母的人。

面前这个大哥哥让兄弟俩觉得很害怕，又很愤怒，又很恨，但兄弟俩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在那里跪着。

“我再问你俩一遍，叫什么名字！”

小林话锋一转，猛地喝道。

“我，我叫张大，他是我弟弟，他叫。”

“他没有嘴吗，刚才不是很勇吗，让他自己说。”张大的话被打断。

小林阴冷的眸子紧紧盯着张小。

“我叫张小！你杀了我父母，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我会”

“啪”“啪”“啪”……

小林忽然笑了，无声瘆人的笑着，手中鼓起了掌，一下接着一下打断了张小接下来的话。

“好，好，很好，你们兄弟俩真的是不错。”

俩兄弟皆是茫然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骨子里生出寒意。

“现在这个世道，没有太平日子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太平日子，只有那些酸腐矫情的人口中才有太平日子，尽是空话。哈哈哈。”小林自顾自说着。

“你们不明白啊，不明白。”

“你们这个村子，我这些年见过的当属上乘了，可是你们不自知啊，不自知。”

“正是因为不自知，才引来了我们，人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凭什么你们过的好日子，别人就受饿受苦。”

“和你俩讲讲也无妨，你们知道吗，我们怎么找到这来的？”

“是和你们一样的人，不，不一样，他们一天都吃不上两顿饭，你们起码还能养的起小孩子，这么大村子不多见呐。”小林自问自答着。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小林说着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枪，又指了指横躺在屋里与里屋门口的张父张母。

“你说说。”小林手一指张大。

张大惊恐的摇了摇头，拉着弟弟往后挪去。

“回来！”小林喊道。

张大张小又慢慢挪了回来。

“想来你们是不会明白的，其实我这样做也是帮他们解脱。”

“你们俩不知道，现在这年景活着的不一定都是人。”

“我要是不这样做，你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活受罪，嗯…”小林沉吟了一下。

“就连你们，也都活不下来，我说这些你俩也不会明白。”

“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

小林说罢，停了下来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眼神中不断涌现出无尽的恨意，与张大张小不同的是，这不是单纯的恨，而是扭曲的恨，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俩兄弟也不敢直视小林的眼睛，但片刻小林的眼睛便恢复了阴郁与空洞，和刚才判若两人。

“我经历过，我见过，我听到过，仿佛如昨日历历在目，不敢稍望”

“一开始我也和你们一样，和你们的恨一样，只不过和你们不同的是，我在心中祈祷，谁来结束痛苦啊！”

“我不想看着父母在我面前活受罪，我还被他们戏谑的按在地上，强行扒开我的眼睛，让我必须直面他们活受罪。”

“耳边听着他们在里屋折磨着我的姐姐，余光也能看到我那可怜的妹妹横在那里没有了生机，这让我目眦欲裂。”小林口气不咸不淡的说着，就像是在说着不相关的事一样。

“我恨呐，可是恨有什么用，我还是改变不了，只能祈祷着谁来让我们一家解脱，别再折磨我的家人了。”

“我妹妹那么可爱，那么的，唉，终是那时我无力改变现状啊，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强大的话就不会发生了这种事。”

小林说着眼中泛起一起泪花，但转瞬即逝，又被阴郁空洞而取代。

“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只觉得耳朵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能听见我父母与我姐姐的惨叫还有我妹妹淋死时喊的那声哥，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我，不要忘记。”

“听着他们那时放肆疯狂的大笑，看着他们那狰狞的面容，我恨不得撕碎他们。”

“再后来我也加入了他们，和他们一起。我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每天对着这些令人作呕的人卑躬屈膝。”

“毕竟强忍着恨意与无时不刻的冲动，去做不情愿的事可是很辛苦的呢。”

“但好在后来，让我找到了机会，他们一个个跑不掉，我也让他们尝了尝我当时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