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莫利

便就在此刻，赫斯塔听见一串脚步声从右手边的办公室传来，那声音渐渐靠近，赫斯塔侧过头，见一个身着深灰色制服的中年女人出现在了校长办公室的门外。

四目相对，赫斯塔的

“好久不见。”对方先一步打了个招呼，那声音就同她的脸一样冷峻。

女人头发斑白，梳理得极为妥帖整齐，以至于对视的一瞬，赫斯塔仿佛幻视了一个中年版的艾娃。

忽然，一个名字浮上心头，赫斯塔终于想起了眼前人的身份。

“……莫利！”

“你还记得我，很好。”莫利回头走向办公室，“进来吧。”

赫斯塔快步跟了上去。

“坐。”

莫利示意赫斯塔坐到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我要说的就这些。”

“所以您喊我来是干什么呢，”赫斯塔问道，“叙旧？”

“对，当时发生了一些事，”莫利轻声回答，“后来就过来了。”

……但施压做什么呢？

“当然，宜居地是文明的核心，我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水银针进入这里意味着什么。”

赫斯塔觉察到了气氛的变化——莫利正在用沉默来施压。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十分微妙的感受——不论是办公室布置、衣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赫斯塔都从莫利身上觉察到一点属于艾娃的痕迹。

赫斯塔沉默片刻，“……重蹈覆辙，是指当年在谭伊预备役基地发生的事吗？”

……

她和莫利之间接触并不多，除了当年因为肖恩的几次会面，她们之间几乎没有说过几次话，但今日相见，她分明从莫利那里感受到了某种厌恶和不信任。

赫斯塔再次在心里重复这个名字，以免自己忘记。

“太巧了，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您。”

“……欣慰？”

片刻后，赫斯塔先一步退让，她下移了视线，从对视变为看向莫利的十指。

很快，校长室的门从外面被带上了。

“很好，看来你确实比从前更加懂得遵守规则。”

赫斯塔稍稍后仰，靠在了椅背上，她再次将目光聚焦于眼前人。

赫斯塔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莫利要在今天的谈话中频频提及艾娃……

重新回到文汇楼二楼，赫斯塔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绕着这一层的若干教室慢慢转悠起来——茶歇处是闲人勿进的，但这些被用作会议分会场的教室并不是。

她步履悠闲地从这些教室前的走廊经过，目光则十分迅速地扫过每一扇窗，试图从人群中再次找到先前见到的那张典型的阿斯基亚面孔。

“我确实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莫利低声打断了赫斯塔的话，“尤其是，我希望你不要辜负艾娃的信任，她是最在乎宜居地内公平公正能否稳妥执行之人。”

莫利没有回答，她甚至没有抬眸。

“算是吧，”莫利拿起手边的笔，继续批复起桌案上的文件，“也是想再提醒你一句，这里不是基地，你也不再是过去那个什么不懂的小女孩了，你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起责任。”

“……那最好不过，毕竟我现在没有权利谈论这件事。”赫斯塔低声道，“不管是谁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都不能为自己辩解半句。”

“之后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你可以来这里找我，”莫利轻声道，“虽然在这里我的职责和当年在基地不同，但还是可以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两人再次沉默对视，这一次，谁也没有先移开目光。

“……我当然明白。”

“不要心怀侥幸，”莫利接着道，“因为千叶的手伸不到这里来。”

“去年，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消息。”莫利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可捉摸，“起初艾娃明明认定了你的嫌疑，但最后又放弃了所有指控，说你是清白的……说真的，我不信，我几乎可以肯定，你和刺杀者本人绝对有点什么瓜葛，你不可能完全清白，因为艾娃绝不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擅自抓人。”

莫利停下了手中的笔，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大门。

“……谢谢。”

莫利没有继续回应，她两手交叠，置于身前，这直视着赫斯塔的目光亦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然而她们俩是如此不同。赫斯塔仍然记得在某个雨后的清晨，她

克谢尼娅。

在某几个教室，赫斯塔看见将近二十几个学生拿着笔记本或电脑，把整间教室的过道都占满了。

赫斯塔皱起了眉头，“……我不是很理解你的这些提醒，你好像默认我一定会在学校里做点什么不该做的——”

“刚刚在茶歇走廊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莫利终于开口，“你全程没有还手，也没有争辩什么，处理得非常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