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施肥的吉花
这年平平淡淡的就过去了,村里有添了人的,也有少了人的,各有各的喜,各有各的愁,立春了天长了,下午5点30了,太阳还是高高的挂着,树木被拉长的影子投在岸堤上,和破轮胎,方便面盒子,烂塑料袋等垃圾组成了一副斑驳的画,还透着廉价,村外的河开了,天蓝的像被水冲刷过的蓝宝石一样,刚开的河远远看过去,真是九曲十八弯,有的地方很宽,水流湍急,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响声,有的地方窄小,河水涓涓的流,在二贵贵的脚底下有一洼水潭,一抹墨绿色水草在灰茫茫的河岸边很是醒目,他细看水底,看到了好多冒起来的气泡,滚着泥沙像烧开了锅,二贵贵蹲在旁边,用棍子搅和着这些气泡,他想里边可能有妖怪,也可能有神仙,也可能有条大鱼,或者有螃蟹,要么就是像电视上演的有温泉,他把手伸进去,水哇凉哇凉的,想不出来有什么的他只能用棍子使劲搅和着,搅和的混沌一片,看不到气泡为止,然后静静的看,等到重新看到了清澈和气泡,又开始了搅和!
百无聊赖的他一个人游荡,等到了天黑,等到了吉花讲故事,吉花讲她辞掉了饭店的工作,跟欧姐一起干听她指挥,后来这个店被举报了,把她们都抓进了局子,她是在里边一句话也没说,怎么问都低着头呆着,稀里糊涂的又出来了,后来听一起出来的几个姐妹说,小四川倒是什么都说了,但她没出来,打这以后她再没见过欧姐,不知道怎么得就跟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在一起住,房租是她掏,人家还看不起她,那个男人的小弟也过来经常睡她,缺钱了就回家找父母要,有一次那个男人带小孩来把屎拉在了地上,让她擦,她不擦,那个男人就把她手踩在脚底下,说如果不擦他儿子的屎,就给她手碾碎,俩人大打出手,她还咬了那男人一口,她更惨挨了几个大耳刮子,还被脸上嘴里抹满了屎,从那以后她也没见过那个男人了。
再后来,她碰到一个大城市来的,说来这边学厨师的,家里养车还是独生子,就又跟他住了一段时间,这男人对她非常好,晚上唱歌哄睡觉,穿衣服帮她拉拉链,每天白天的晚上做那事,还花样怪多……二贵听到这里,伸手给了吉花一个耳光子,骂骂咧咧的说着不堪入耳的话,给老子过来也给我试试,吉花又发出了改便都能听见的那种声音,气的改便骂这两个挨千刀的!
天气回了暖,下地的人就多了,大家有的推着独轮车,有的挑着箩筐,有条件的赶着牛车,该去地里散粪了,“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种地不上粪,等于瞎胡混,农活多忙在一个“粪”上。庄稼没有充足的养料,要让它打出好粮食,有个好收成,实在是痴心妄想。
春天刨粪送粪是一个非常遭罪的活儿,有一句俗语说,春天的天气是“冻人不冻水”,是说虽然天气比冬天有所暖和,冰和雪在融化,水是冻不上了,但是春风刺骨,人还是会感觉特别冷,站在粪堆上,用不了几分钟就冻的和“筛糠”一样,二贵贵乐呵呵的,把沤好的黄金粪刨下来,一筐一筐背到地里,然后放在跨在胸前箩筐里,吉花在前边用绳子拉着犁翻地,他一边扶着犁,一边把胸前箩筐里的粪抓到犁好的沟里,脚上还踢腾着把地淌平,累的吉花呼呼大喘,鼻翼一张一吸的,豆大的汗水顺着脖子直往下流,刚停住脚步直了一下腰,二贵贵就开骂了,日你娘的,你是被人弄虚了,夜里有劲儿都使完了,再不好好干,老子抽死你,快点儿,隔壁地里的二牛远远的喊过来,二贵贵才是真爷们,女人就得这么使唤,说的二贵贵头抬的更高了,骂声更大了。
累了一天的吉花,一句话也不想说,二贵缠闹着,非得让她讲,她明显感觉到二贵贵需求越来越强了,还换起了花样,打她也越来越勤了,可小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无奈,又开始了讲故事时间,跟这个男人过的这几天,每天就是没完没了做,腿麻嗖嗖的没有了力气,有一天她做完特别困倒头就睡过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睡的特别长,还梦到自己在摇篮里晃呀晃,她稀里糊涂的就已经到了陌生的农村,直到听见窗户被风吹得“吱呀吱呀”直响,才醒过来睁开眼,眼前完全一个陌生的环境,这屋子里没有人,周围也没有其他声音,只有窗户吱呀吱呀的配合着她的呼吸,一根被折断的房梁从屋顶上垂了下来,老屋被多年的风霜雨雪吹打得失去了原来的模样,墙壁上也清晰的镌刻着岁月留下的沟壑,墙面上千疮百孔,仿佛靠一下就会塌下来了,屋里布满了灰尘,墙角的破柜子敞开摇摇欲坠的柜门,一把生了锈的菜刀放在柜子上,她就在冰凉的炕上,除了几张发黄的纸片和一张烂炕席,墙角蜘蛛网上盘着一个硕大的蜘蛛,她和蜘蛛可能是屋子里仅有的两个活物!
天黑了,又亮了,眼看天又黑了,她饿的奄奄一息,破门突然被打开了,她浑身打了个寒战,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进来一个凶神恶煞一样的男人,穿着一身灰绿色的旧军装,歪戴着一个破了冒檐的帽子,一只眼睛半睁着,脸上和眼皮上全是淤痕,但另一只眼睛像个能摄人魂魄的无底洞里放着一只小灯泡,贼亮贼亮的,一咧嘴朝她邪恶的笑了,一口黑黄的四环素牙就凑到了她面前,她拼了命地挣扎,躲避那张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