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幕降临（四）

改便顺利的拿到了救命人肉，玲玲一下子疼醒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疼之前她体验过，和平时挨打那种皮肉之痛截然不同，第一次是刚被骗走时候被圈小黑屋受欺负，懵懵懂懂的她连续被打了五个耳光，又经历了钻心疼痛，才明白了那种被男的压在身上是什么意思，还有就是生志刚的时候，一个傻子生孩子，谁会去教你什么叫宫缩，什么宫颈口开全，她就知道一阵比一阵厉害的肚子疼和出了好多血，死去活来不知道疼了多久，生下了一个孩子。

她不知道现在又是因为什么，疼痛重新席卷而来，又这么火辣辣的疼，她下意识的想用手去摸疼痛的地方，无奈被绑着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嘴也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又昏睡过去了，改便放下装满血的碗，在上衣兜里掏出一瓶白药粉撒在伤口上，冒着热气的鲜血像一张大嘴，很快把白药粉吞没了，她赶快用白布替玲玲包扎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她咬着牙把布勒的很紧，看着慢慢渗血不严重了，随后替她穿上了裤子，临走前她拉了改玉一把，拍了拍炕席底下，改玉才从梦游里出来一样，心神领会的点点头。

之前只听说过战乱年代不得不吃人肉充饥说法，也看到过蒸了自己儿子讨好君王的典故，一些偏方里也有用处女的经血做药引的，但都只是听说，在柿子沟里，光天化日之下就活生生的割取了人肉，预备着晚上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些白天看着像人一样的东西，天黑之后做的那些事，连鬼都害怕！

改便逃跑似的回了家，感觉贴身的衣服都凉津津的，那条肉却火辣辣的直烫她的皮肤，仿佛带着生命力要跳出来去救她毛毛的命，到家之后把门插上，改便一刻也不想耽搁，拿出案板清洗了一遍，把菜刀也刷的干干净净，把肉取出来平铺在案板上，左看右看端详半天，用手指头杵一杵，她脸上露出了贪婪，丝毫没觉得惊慌，也没有恶心的想吐，甚至心里做出了比较，跟猪肉并没有两样，一样的有弹性，她快速的把玲玲的肉切成薄片，又装回了袋子里。

深更半夜的农村，是一幅静谧至美的画卷，星辰在天空中闪烁，月亮温柔地照耀着大地，只有零星的犬吠来打扰这份宁静，月光如水样的洒在亮喜家的窗棂上，改便靠着被子合衣而坐，旁边放着红漆匣子和塑料袋子，狭长的眼睛在夜光里透着狡黠，穿过窗户，她可以看到远处的山峦和近处的树木，这么静谧而祥和夜色在心怀鬼胎的人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她想着，就在今晚，山峦和树木里一定会下来什么东西到这个院子里，墙上时钟指针缓缓摆动，在这无声的黑夜中发出诡异的节奏，越盼时间，时间越慢，每一秒都像是一种折磨，时间仿佛故意放慢了脚步，让改便的一颗心在无尽的等待中饱受煎熬。

亮喜离开人世之后，诺大的房子和院子里几乎剩她一人，儿子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业，儿媳们带着孩子上学，收拾家务，各有各的生活，只有一个女儿还是这么的不贴心，改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这种感觉今天尤为突出，她不要时间静止，不要深夜12点难熬，越想越坐不住，她毅然的跳下炕，开始仔细的洗脸净手，精心的梳头，穿戴整齐以后来到了院子里，现在这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和这片深邃的夜空了，呆呆的在院子里站了半晌，她进屋看了一下钟表，白了它一眼“还不是让我等来了”，她拿起东西，轻手轻脚的去了小神庙那屋，在香案底下拿出几片瓦片，两边搭起来，中间悬空着放了一片瓦，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小灶台，从红木匣子里小心翼翼的取出小纸人，放在中间的瓦片上，底下点上大把的香，香堆起来才能燃起来火，把小纸人烤着烤着烧成了灰，她把塑料袋子一层一层卷起来，小心翼翼的掏出了玲玲的肉片，平铺在这些灰上面，此刻她心口像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深深的吸着一口气，紧紧地压在心口吐也不敢吐，她定住眼神，眼皮居然眨都不眨一下，盯着肉慢慢的冒油，渐渐焦黄，听着油脂在瓦中滋滋作响，偶尔还有噼啪爆开的声音，改便蹲在旁边用一根燃尽了的香头竹签来回翻动，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烤焦的烟气飘上来，她觉得刺鼻又苦涩的味道从鼻子串到了嗓子里，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才忍不住坑坑的咳嗽两声。

瓦片上的东西变成了焦炭一样的混合物，赶紧把香火熄灭，她颤颤巍巍的端过那大半碗鲜血，慢慢的用手指搅动两下，蘸着淋在上面，继续用竹签抹均匀，半糊半粉状的时候，用起了做香灰药丸的手法，手指按在瓦片上，轻车熟路的做成了四五个小黑丸子，拿过红漆匣子，小纸人睡过的地方变成了救命的药丸，她把瓦片放回到了香案底下，打扫了现场，环视了一下四周，眼神停留在了三世佛中间的释迦牟尼脸上，佛陀高高在上，低垂着眼睛，改便知道，释迦牟尼佛把整个过程看的一清二楚，“相信此刻换了任何人都不敢在这样的环境单独呆一会儿，我改便不怕，这里是我心灵的港湾，是我的灵魂栖息地，神仙们是大慈大悲的，会保佑我的毛毛”！她为自己的母爱深深的感动着！

第二天一大清早，二妹子就听到了啪啪的拍门声，一夜未眠的改便起个老早就过来了，净手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