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村长大人(二)
说干就干,不能再拖拉,简单收拾了一个包,宇红搭了个拖拉机到了镇上,刚下拖拉机踩到镇上的土地,其实心里就打了退堂鼓,还是想跑肚找茅房,他曾经想身体这么抗拒,倒不如不去,靠他小偷小摸的日子也能过的和之前一样,但一想他那鬼头鬼样的儿子,和自己所受的屈辱,立刻从镇上买了汽车车票去省城,仿佛怕自己反悔似的,从省城去北京的火车还要等十多个小时,此时春节刚过,城市里的大红灯笼还没有撤下,高高的挂在马路两侧,还是一片红火热闹,富裕祥和的场景,灯火照亮了拔地而起高楼,城市的条条马路也四通八达,车流人流,熙熙攘攘,省城的火车站分南北两个广场,乘车的人基本在北广场,旅客们三三两两的分散在广场上,衣物和行李箱随处可见,有的乘客并不着急,悠闲的四处看看,有的旅客行色匆匆的赶往各个入口,宽阔的广场上有几根大柱子,硕大的一块钟表架在最高的一个顶头,喧闹的人群盖住了钟表的滴答声,只是整点的时候可以听到报时,声音激荡在广场上空,让人感受到了时间的存在,宇红站在这里,能看到延展到远方的铁路轨道,和广场两侧的地下通道,出租车和公交车站排成一排,当车辆进站时,车门打开,乘客们如同鱼儿一样,纷纷涌进车厢,他一直看公交车关门行驶出去,消失在视线中,看着这里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仿佛把自己融进了城市的繁华与热闹,收回目光,低头看看自己,宇红的心又像淋湿了的海绵,一直的往下坠,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再一次的胃和肠子搅在一起,又想拉肚子了。
宇红头一次进省城这种大城市,也不知道是肢体习惯还是心态卑微,他头低着,腰哈着,低着头用眼睛四处漂,眼神皎洁且闪避,他把包背在肩头,双手抄在袖筒里,左右两只手的食指互相搅动着,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老鼠过街的样子可能都是跟他学的,“这十个小时总得干点嘛吧,我肯定不能这么虚度过去这一天,这一天吃喝不少钱,连旅馆都不敢住,去了北京,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开销在等着他,空着手就难受的这感觉早就养成了,与其在袖筒里搅着还不如大显身手”,他这是犯了职业病,火车站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鱼龙混杂,在车站假装问路搞突然袭击,或者趁旅客不注意顺走他们的行李,他心里都琢磨过,不然还是等天黑吧,毕竟夜幕下的火车站旅客相对稀疏一些,需要中转的旅客干脆席地而睡,等待天亮后再乘车经过长途跋涉,很容易疲惫,所以警觉性都不会太高,所以这些旅客随身携带的钱物就成了一些老鼠觊觎的目标,但他等不及了,他就要当白天的老鼠,这个老鼠就是一个外乡来的,他要突破自己,现在就是大显身手的时候。
他悄悄的观察着目标,像一只经验丰富的猎人,静静的等待最佳时机,眼里闪烁着狡黠和贪婪的目光,像一匹看见肥羊的狼,或者说是老鼠盯着灶台上的馒头更贴切,没过一会儿,宇红成功的拿到了一个手包,这手包棕色带花纹,鼓鼓囊囊的,是从一个穿着考究的独身男人那里顺来的,他快速的把手包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速度快到旁人没有发觉,他没有四处看,马上消失在了人群中,过了不一会儿,宇红就大大方方的拿着手包又出来了,脚下像踏在风上一样轻盈,很快找到相对偏僻的厕所,去翻看里面的东西,真被他捞着了,这包里边有不少现金,整的零的都有,一包香烟,和一个小红布包,他以为小红布包里必是金银首饰,甚至是更贵重的东西,他快速的把外边红布拆了,里边是金光闪闪的一个菩萨像,显示是个已开光的护身符,他满脸鄙夷的把护身符转身扔到垃圾桶,好像护身符能脏了他手一样,还在裤子上蹭了两下:“这些人真特么迷信,想要吃喝的,想要致富的,必须得靠自己勤劳的双手!”这点他可是深有体会的,他就是靠双手养活老婆孩子和老爹,完全是勤劳致富,最有发言权。一想手包太扎眼了,和他的穿戴根本不搭配,忍痛割爱也扔了吧,只把零钱揣兜里得了,香烟也留下,还没抽过这么高档的,这时候,他腰杆仿佛直了些,可能是钱揣兜里有点硌腰,他用事实证明,人一有了钱,底气就立马十足了!
他快步走到车站的广场,这里有几间排档,卖的一些素食和当地特产,宇红大方的买了几根火腿肠,一根煮玉米,一份煎饼果子,一袋子瓜子,两罐子啤酒,这明显是要弥补这两天旅途劳累,没吃上喝上欠下的肚子债,他抱着一堆东西四处张望,找到稍微空闲点的草地,春寒料峭,所谓的草地,只是光秃秃的一层地皮,还被人踩到实实着着的,地皮泛着亮光,里边三五成群的人们,拉着行李箱,带着铺盖和大包小包,有的站着,有的席地而坐,像是在春游似的吃着聊着,处处体验出欢愉之情,他也挑了个地方,搬块石头坐了,悠闲的吃喝了起来,不得不说,宇红还是很实干的,等车的中间十几个小时,他用娴熟的技术,只用半小时就完成了任务,使自己的钱包鼓了起来,剩下的时间就在这片秃草坪上度假了,“其实不回村里多好,也去他妈的惠颖,老子在这儿自由自在,吃香喝辣,来钱又快,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这样的好事儿早就该来了,找你个娘们做甚啊,这个丢人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