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宁死在了封后大典前
具,将她的尊严脸面狠狠踩在脚下。
“……你以为萧祯是因为倾慕你才娶你的?你以为你们的初遇是偶然?……不过是为了储君之位……”
“本来应该是我啊,我才应该是萧祯的正妃。我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姨母允诺我,只要我出了孝,就去请旨将我婚配阿祯。阿祯一直没有大婚,也是在等我。为什么你非要横插一脚?”
说到这里,盛丽华忍不住激动起来,温婉的面容变得狰狞。她几步走到霍清宁身边,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把她的脑袋扯起来,看到霍清宁满是泪痕的脸,忍不住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松开手,将霍清宁推到在地上。
“即使你成了太子妃,那又怎样?阿祯心里是我,你能夺走太子妃的名头位份,但你夺不走我们的情意。”
“你以为太子府为什么只有一位侧妃,连个侍妾也没有?阿祯是因为你吗?”
“……为什么我今夜来凤栖宫?自然是得了阿祯的允许。不,现在应该说是皇上的旨意。霍清宁,你怎么能成为皇后?太子妃的位份给你了,你怎么还敢痴心妄想当上皇后?……”
“紫云……”
霍清宁抬起头,眼中泪水已尽,她声音干涩嘶哑,话语一出口就淹没在殿外呼啸的风雪声里。
“你说什么?”盛丽华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对于她打断自己,很是不悦。
“紫云……”霍清宁提高了嗓音,声音依旧暗哑,带着颤抖,“紫云在哪里?”
“紫云?”盛丽华闻言,饶有兴趣地看着低头看她,涂着殷红豆蔻的指甲扒开霍清宁脸上散落的乱发,尖利的指甲划过她苍白如雪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缓缓渗出血丝。
盛丽华咯咯笑着松了手,让开了殿门的位置,指了指殿外,“ 不如,你亲自去看看?”
霍清宁似是想到了什么,挣扎着起身,颤抖的身体摔倒了三次才站稳。
她脚步踉跄地向殿外走去。
寒风裹挟着雪花从鼻翼钻进她的身体,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凤栖宫的宫灯发出惨白的灯光,照在雪地上,有一种死亡的寂寥。
宫娥太监俯首敛眉,安静地站在殿外的走廊上,这些人是盛丽华带来的。
霍清宁赤足踏进殿外的雪地,一眼就看到了殿前雪地里的那一排尸首。
面目安详,整整齐齐,没有血迹,就像是熟睡了一样。
雪,已经在他们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层。
霍清宁缓慢地一步一步走过去,目光怔怔。
□□的双足刚走了几步就被冻得通红青紫,霍清宁却仿佛感觉不到。
她在一具穿着烟青色大宫女服饰的尸首前停下,蹲下身,轻轻拂开尸首脸上的积雪。
这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女子,不足够美丽,但眉眼间的温柔仿佛从骨子里透露出来。
霍清宁已经流不出眼泪,她一点一点拂干净紫云脸上的积雪,鼻翼闻到风雪中浓重的火油味道,这种味道铺满凤栖宫。
盛丽华跟在霍清宁身后,像是看好戏一样脚步不紧不慢。
霍清宁闭上双眼,这一刻心死如灰烬。
盛丽华想要什么,或许刚开始她不知道,甚至一度把她当做知心的大姐姐,信任她依赖她。
直到盛丽华入府成了太子侧妃,接连生下庶长子、庶次子。盛丽华有了依仗,慢慢褪去温柔体贴的假面,开始想要与她平起平坐。
只是她一直以为她和盛丽华之间,只是妻妾之争,萧祯夹在两人中间是偏向她的,盛丽华是他迫不得已娶的侧妃。
她想要自欺欺人,但事实逼着她睁开眼,不允许她逃避。
盛丽华明火执仗地闯进凤栖宫,屠戮全宫……萧祯怎么可能不知情?如果没有她的默许,盛丽华不过一个刚被封位的贵妃,即使太后是她的姨母,她哪里来的胆子?戍守后宫只听令于皇帝的绣衣司是摆设吗?
自始至终,在萧祯心中,她都是棋子,一个比较有价值的筹码而已。
只恨她知道得太晚,也恨自己太蠢。
沉闷的笑声从霍清宁口腔里发出来,嘶哑绝望。
盛丽华被她的笑声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前突然暴起的霍清宁攥住了衣领,一根冰凉尖利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啊——”她惊恐地尖叫起来,凤冠摔在地上,发髻散乱。
几个黑衣人在霍清宁暴起的同时从黑暗中掠出,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霍清宁把手里的簪子往盛丽华的脖颈送了一送,金簪破开了盛丽华的皮肤,血流出来。
黑衣人被逼停住了。
他们身着黑衣,黑巾覆面,并不像宫中禁卫,也不像绣衣卫,反而像是世家豢养的死士。
霍清宁如同地狱爬出来的厉鬼,声音嘶哑凄厉,“去地府的路上,我还缺个伴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