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讲故事

说话的时间，外边已然天黑。

繁星当空，悉数洒在公园的玫瑰花上。

凉风袭来，吹散盛放的玫瑰。

花凋满地，更添冷清。

公园内的雕像上，再度落下血泪。

小男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公寓的520号房间。

似是在微笑。

雕像旁的长凳上，疯女人在憨笑。

双手抚摸着手里的玩具，并亲吻。

将玩具贴在胸口上，嘴里嘻嘻地笑着。

“我的小孩～你别怕～”

“妈妈种了你最喜欢的玫瑰～”

“肥料用的最好的～”

“开的比血还要艳～”

房东听到女人的哼唱后，拿起扫帚就朝女人扔过去。

女人边跑边笑，还不断地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520号房间的窗户。

房东没理会女人的哼唱，只是一个劲地大骂：

“你要再胡乱唱，我非把你送进精神病院里！”

在李锦房间聊天的陆安宁和孟源，听到房东的声音后，转身开门。

刚好看见房东拿着扫帚，气冲冲地从外边走回来。

没等两人开口，房东先把扫帚扔在一旁，嫌弃地拍了下手上沾染的土，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你们怎么还没回房间？”

陆安宁却问：“刚才，我听见你好像在说话？”

房东毫不避讳，“嗯，那个疯女人又在胡乱唱歌，我把她赶走了。你说她那儿子都死多少年了，还这么疯疯癫癫的。要不是看着她可怜，我早就让精神病院的人把她拉走了。”

陆安宁和孟源，从房东的话里，同时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

两人异口同声，“你确定她有个儿子？”

房东听着不快，语气有些犯冲。

“她们搬过来的时候，我见了。那就是个儿子。看着有十一二岁吧。”

孟源开门见山地问：“520号房间的第一任租客，是不是就是那个疯女人，和她的儿子？”

房东不以为意，“你怎么知道？不过，问这个也没什么意义。”

陆安宁想起公园内的雕像，怀疑地问：

“那个雕像上的小男孩，是不是就是这个疯女人的儿子？”

房东不假思索，“对，那个雕像，就是疯女人专门给她那个儿子建的。反正是在公寓外边，想建就建呗，我也管不着。”

孟源问：“那你知道，她那个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房东思考了半天，摇头道：“时间太长了，我也忘的差不多了。不过，我记得，是被火烧死的，当时，把我这个房子都差点烧没了，我还想着让这个女人给我赔偿损失呢，谁能想到她突然就疯了。害得我白白花了那么多钱。”

陆安宁不解道：“好端端的，怎么就着火了？”

房东即刻将自己撇的远远的，“这可和我的房间房子没关系啊，我可是年年检查过的，没有任何安全隐患，谁知道怎么就着火了。估计是她那个儿子自己想不开，把自己烧死了，也是，摊上那样一个妈，要是我，也得压抑死。”

陆安宁和孟源相顾一眼。

果然，想要了解520号房间发生过的事情，没有谁比房东再清晰不过了。

陆安宁随口问：“原来，女人和她那个儿子，关系不好吗？他才七八岁，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房东“切”了声，“那可说不定，我当时可是亲眼见到过，就那个疯女人，你们是不知道，经常打骂她的儿子，控制欲还很强。我见过好几次，她在楼道里推搡她的儿子，还经常把她儿子关在门外边，站到半夜都不让人进去。她那个儿子，别提有多瘦了。”

陆安宁疑惑道：“她就这样对她儿子啊？”

房东跟聊八卦一样，说个不停。

“她啊，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学习不好，有时候凌晨两三点都还让人站在门口罚站。我让孩子进去，她还不乐意呢。非得让孩子做完一套卷子才能进房间。你说，遇上这么一个妈，精神怎么能不崩溃？”

陆安宁：“听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有可能。如果长时间这么生活在这样一个窒息的环境下，不疯才怪呢。”

房东认同道：“就是啊，孩子死了，结果她还疯了。她疯了以后，房租也就到期了，我就把她赶出去了。毕竟，这房子也不能住人了，我还往里头添了不少钱呢。对她也够仁义的。”

陆安宁唏嘘道：“他才十一二岁，应该是上初中的年纪，就这么死了？真是够可惜的。”

房东也惋惜，“谁说不是呢，不过，我这也是猜的，怎么起的火，谁知道呢。”

孟源听完，从凳子上起身。

陆安宁问，“你要去干嘛？”

孟源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