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完诛仙台后,仙君疯了-4

「这与你无关。」

我答道。

临渊不动，脸上的表情晦暗莫名。

阿墨这时候已经走到我的身后，他想站在我面前，但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乱动。

阿墨虽然吊儿郎当，但这种时候，他还是很听我的话。

纵使不愿，还是退到了我身后。

临渊在看到我跟阿墨眼神交流时，交握的双手手背青筋暴起。

我莫名感觉周围的空气有几分冷，喉咙腥甜，看来，临渊这次是非要赶尽杀绝。

「他们都是些刚修炼成形的小妖，只是在这座荒废的山头生活，你们非要赶尽杀绝吗?在你们神仙眼里，妖怪都该死，对吗?」我愤怒地质问他。而临渊八风不动，任由我一个人发泄情绪，我好似一个逗人开心的小丑。

良久,临渊勾了勾唇。

要知道像临渊这种从来不笑的人,突然一笑，给人的震撼力是极其强大的，更何况，临渊的相貌，在美人如云的仙界,都是排得上号的。

只不过，他的笑看起来十分奇怪，嘲讽、不解，还有几分隐藏极好的怒气。

他说:「就是因为这些人，你就这么对我说话?」「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若虚，我小瞧你了。」

我身体刚刚恢复，但依旧非常虚弱，刚才的质问,对我来说，本就是强弩之末。

随着临渊情绪的波动，我再也承受不住,转身吐出一口鲜血。「若虚!」

在我听到阿墨声音的时候，我已经被临渊抓入怀中。纵使过了三百年，我还是会忍不住心头一颤。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临渊抓住我的胳膊的手是如此用力，用力到发抖。

仿佛是恨极了我，但又好像，生怕我离开。

以前，我总是执着于撬开他的心门，哪怕有一丝可以暖化他的可能，我都会执着地去做，像飞蛾一样蠢。可现在，我却不在意了。

粉身碎骨一次，总会记住痛的。

我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气，眼皮一跳，猛地撑起身，却不巧因为动作太大，将一旁的花瓶撞倒。

我发现，这竟然是之前在仙界时候的寝室。「醒了?」

我抬头一看，临渊端着餐盘朝我走来，他心情似乎不错。

我明明记得我因支撑不住临渊的威压而昏迷，醒来后身体应该大受损伤，可现在我并未感到一丝不适。

「我愿意去死，只要你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临渊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突然用力掐住我的脖子,道:「凭你?」

「你觉得我会因你而大开杀戒，或因你而违反天规教条?」

我一怔，这几句话，仿若一桶冰水直直地从头浇下，令我瞬间清醒过来。

我难堪地笑了笑，挣扎起身，双手合十,毅然朝他行了个大礼:「既如此，那就放小妖与他们一同受罚。」「本是同根，归路亦是。」

「小妖若虚，愿与他们同生共死，望仙君成全!」我的声音掷地有声，一如我赴死的决心。临渊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直到我跪到脖子发酸，我才听到临渊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极冷。

他说:「可笑。」

我感受到临渊的衣角从我后颈拂过，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发不出声音。

临渊他竟又对我施了禁言咒!

临渊伸出手指在我头顶处一点,冷冷道:「睡。」

沉沉的睡意拉着我进入深渊，在临渊动作间，我似乎在他衣袖之间闻到血腥气。他怎么了?

迷蒙间，我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有人在我床边说话。

「临渊,你疯了吗?你流的这些血,得损耗多少修为,你太儿戏了!」「私藏妖物，你名声不要了?」

我听到临渊冷冷道:「若虚不是妖物，是我的道侣。」我便确认了，这必然是个梦。

现实中的临渊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三百年间对我不管不问,任由仙界欺我辱我。哪怕我剖内丹、捧真心,甚至为他跳下诛仙台。他都没有丝毫的波动。我知道，他恨我。

仙界中的所有神仙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