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为难的柯政

“哦？这到是有意思，那你倒是说说，老夫的想法出了什么问题？”柯政听后并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些高兴。

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张家出丑的机会，他对于张家这种助纣为虐的家族没有什么好感。

毕竟哪个好人家，会和萧钦言这种佞臣走得这么近，能走的这么近的，那就必然不是什么好人。

“柯相，您学识渊博，晚辈这有个疑问，还望柯相指点一二。”张衡并没有直接指责柯政。

他毕竟是个晚辈，若是直接指责的话，不管对错，他都是要担责任的，最起码一个没有家教的帽子，就要扣到他头上了。

而此时的柯政，虽然预感到，这小子说的可能不是什么好题，不过他对于自己的学识很是自信。

所以直接看开口道“好啊，我到要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能难住五郎你这么个胆大的人。”

张衡没有理会柯政话中的嘲讽，而是慢慢的开口道“柯相，晚辈之前听说，从太祖年间开始，你们文人就有一个排序，好像是天，地，君，亲，师，小子的问题就是，这风骨二字，该排在何处？”

嘶，听了这个问题的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张衡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狠了。

这要是放到一般时候，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诡辩罢了，但是放在眼下，尤其是柯政才刚说过风骨二字之后。

这个问题就大不相同了，因为萧钦言最为人诟病的，其实就是媚上，他是完全靠着，讨好官家才能走到今日。

所以这时候的矛盾就来了，所谓的媚上，其实就是忠于官家，那现在柯政所谓的风骨。岂不就是在提醒萧钦言，让他不要太忠于官家？

这是一种诡辩，没错，但是在眼下，这就成了一个难题，因为此时的柯政不管怎么回答，都会落入张衡的陷阱里。

而关于这一点在场的其他人，包括柯政自己，心里都一清二楚。

其他人是惊讶于这张五郎的言辞犀利，但柯政可就为难了，毕竟这有些东西上不得台面，或者说这层窗户纸，是不能捅破了。

其实所有为臣者的追求，除了高官厚禄之外，还有就是平衡了，君臣之间的平衡，这就是柯政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大臣们所追求的。

但这话是不能说的，因为这是大逆不道之言，即便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也是不能说出口的、

他们可以看不上萧钦言这种人，但是不能把这理由说的太清楚，所以此时的柯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简单的说就是，这皇帝可以骂，但是伱不能说臣子忠于陛下是错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媚上而欺下呢？

而此时的萧钦言，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毕竟他也是人，他现在也身居高位了，他也是要面子的。

之前被柯政那般羞辱，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心里很也不好受，如今有人帮自己出气，他怎么会不高兴呐？

但是高兴归高兴，他不能让柯政下不来台，毕竟这是他的寿宴，不管柯政怀的什么心思，终归是自己的客人。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柯政现在已经被废了，要是今天在自己的寿宴上出了丑，那岂不是显得自己肚量小？

于是只能开口道“贤侄啊，要不说你是武将呢？这问题哪有你这么问的？你这根本就是南辕北辙嘛？”

“啊？是这样吗？那是小侄孟浪了，我之前一直以为，它们是一起的呢，没想到竟然不挨着啊？”

“柯相，晚辈学识浅薄闹了笑话，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张衡听了萧钦言的话，那自然是借坡下驴。

毕竟今天是萧钦言的寿宴，被羞辱的也是主要是萧钦言，自家不过是被殃及池鱼了，如今正主发话了，他自然是不能再咄咄逼人了。

不过就是赔礼罢了，反正自己也是晚辈，见到柯政这种人，本来就是该行礼的，这次就算是自己家教良好了。

柯政听了这话之后，面色也缓和了下来，他并没有发火，因为人家都已经自认学识浅薄了，又是一个勋贵家的晚辈。

他这时候要是不依不饶的，那显得也太小气了，不过不发作，那这心里的不舒服，可就只能憋着了。

所以接下来他是坐在那一言不发，在场的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凑上去找不自在，所以一时间气氛又好了起来。

而张衡这边自然是收到了三哥的眼神警告，和四哥那赞许的眼神，但是他都没有在意，因为他这么做自然有人他的目的。

他之所以会出头，除了报自家的仇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暗戳戳的表一表忠心，毕竟寿宴发生的事情，官家是必然会知道的。

所以张衡今日说的话，自然也会被官家知道，而他所说的这些话，可不像是一个勋贵子弟能说得出来的。

既然不是他自己的意思，那还能是谁的意思呢？自然就只能是他的父亲，和他长辈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