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
道:“当皇帝正好。”
景荣顺势说起了自己为何回来——原来隋冬脚步很快,没多久便追上了她和藏锋。她一看见期期艾艾的隋冬,便什么都明白了。
母亲怎么可能会突然在这种时侯出事?
于是立刻甩开隋冬,重回南山关。刚一到崖边,便见朱白令跳了下去。
她想也未曾多想,就跟着跳了下去。
“藏锋不会以为我在为你殉情吧?”景荣盯着朱白令,后知后觉意识道了不对劲。
朱白令痞笑道:“自然啊,先前你又没有跳下来。”
“那是因为你骗我母亲出了事!”景荣轻踹他一脚,还特意挑的受伤那腿。
朱白令疼得差点跳了起来,咬牙切齿道:“景荣!”
“我又没用力!”景荣理直气壮道。
眼瞅着这两个人快要当自己面打起来了,玉成这才无奈地出来和稀泥:“好了,好了,各退一步,各退一步。”
“哼。”景荣确实退后了一步,她双手环抱,便直接靠倒在玉成的怀中。
朱白令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扭过头重新一点点接着那可怜的水。
“我倒是没料到你们都跳下来了,我很感动,”怀中的景荣眼闪秋波,朱白令同样一副兄弟生死与共无需多言的神情,只有玉成无比清醒地摊开手,“那么,现在就有个难题,我们,该如何上去?”
三人又不由得往外看去,头顶只有一片狭窄幽长的云雾,两侧全是光秃秃的石壁,左右两边都遥遥无尽头,唯一入目可及只有眼前这一片黑黝黝的泥潭。
里面还埋着具尸体。
“不如,等绳子备好?”朱白令商量道。
玉成却摇摇头:“高敏之杀心太重,绳子肯定是不会备好的,即使饿,他也要确保我会饿死。”
“那我们,从旁边走?”景荣指的是那漫长的峡谷,即使再长也应该有尽头,“也许前方有地方可以爬上去。”
朱白令指了指自己那半废的腿,“你是希望我今日就死吗?”
景荣:“……”
玉成又看了眼朱白令那明显红肿起来的伤腿,眉头微皱:“还是得尽快上去,昨日你们找到的最长的绳子,能够到哪?”
朱白令仰头望着那片云雾,估道:“约摸不到一半。”
“高敏之回水洲了吗?”
“今日即回,”朱白令叹道,“可惜千机影几乎全灭了,藏锋的轻功也算不上一流。”
玉成不自觉摸着胸口,估算着自己的伤势到底重不重——倘若用尽全力,能够上到哪里?
朱白令知他心中所想,一寸寸扫着两侧的石壁,估算着哪里的凸起能够落脚。
景荣在一旁来回看着这神情严肃的两人,道:“二位公子,你们想太多了罢。”
“怎么说?”玉成回头。
“既然一定要上去,”景荣道,“那分明有个最简单的法子。”
“什么法子?”
“喊呐!”
景荣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很快这三人就明确了要如何做——等到玉成听到藏锋的动静之时,三人立刻齐呼救命。
这法子看起来滑稽了些,但确实是个好法子。毕竟石头回声都能听到,三个人的叫声上头自然也能听到。
然而,等到日头西斜,风雪再次交加之际,玉成那只灵敏的耳朵,也尚未听见藏锋或者其余人的任何痕迹。
朱白令紧紧靠着岩壁,腿部血肿得厉害,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一看便知在高热之中;玉成同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那一箭虽被铁甲护着了要害,但还是狠狠震伤了他的五脏六腑,再加上一天一夜未尽任何水米,整个人体力已然耗到了极致。
然而,这并排而躺的倒霉兄弟二人,却并未感觉到什么绝望。
因为景荣。
她始终笑意盈盈的,像是完全不觉得已到绝境。先是淌过臭气熏天的泥沟,在崖底的各种角落里,翻找出些未湿透的松枝树叶,又从沟里找出几块石头试着钻木取火,几个人来回试了一个时辰都未曾点上,到最后其余两人都弃了,唯独景荣一人始终勾着头尝试,又过了一个时辰竟将火点上了。
当温暖的火堆燃在这三人藏身的角落里时,总算为他们挡住了些那透骨的寒意。
没过多久,始终忙碌着的景荣又带回了些好东西。
她虽然浑身湿透,双手冻得通红,但脸上笑意却更盛。她一只手提着根树枝,上面居然叉着两条鱼;另一只手则捧着一片树叶,里面盛满了水。
“成哥哥,”玉成那时已经逐渐陷入了昏迷,正有些意识不清靠在石头上,景荣赶忙跪倒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将手凑到他嘴边,“张开嘴,来,喝点水。”
玉成喝完后,她又将剩下的水,喂到了同样昏迷的朱白令口中。
随后,她手脚麻利,迅速用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