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陈惠锦的手段
裴令嵇推门而入,面色焦急。
看见虞枝手中端着的汤药,便顺手将裘老夫人扶坐起来。
虞枝盛起一勺汤药,放到唇边吹凉,又送到裘老夫人嘴边。
裴令嵇见老夫人神色痛苦,但虞枝伺候得细致周到,于是只得从药上发难。
“林奕秋的药怎么总是那么难喝?奶奶喝张大夫的药就不会这么抗拒。”
裴令嵇话里有话,虞枝懒得搭理他,也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在目前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让裴令嵇明白,张大夫是个有医术没医德的家伙。
并且跟裘老夫人意外离世绝对脱不了干系。
“良药苦口利于病。”虞枝并不打算为林奕秋的医术开脱,毕竟他的医术可是有口皆碑的,不像张大夫,是个纯纯关系户。
裴令嵇累了一宿,见裘老夫人身体无大碍,自然要回去替他那个不省心的弟弟打点关系。
“爹,救我啊!”府台牢房里,裴昭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涕泪横流把着牢房栅栏摇晃,冲着裴宁禄哀求道。
裴宁禄气得恨不得把这逆子揪出来,好好抽几个耳光。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保住逆子这条狗命再做打算。
“闭嘴,哭叽尿嚎的,哪里有点男子汉的样子?都是你母亲平素娇惯坏了!”裴宁禄鲜少在家,故裴昭还是有几分怕自己这个爹爹的。
裴宁禄这么一吼,竟然真的吓得他噤了声。
“你先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裴宁禄探望的时间不多,只得让裴昭长话短说。
裴昭抽抽噎噎说了个大概,裴宁禄心中便有数了,于是安慰道:“你且安心,爹会救你出来的。”
裴昭怔怔点头,心中莫名涌出几分踏实安定。
裴令嵇回到房内简单换了身衣服,正准备去查访一番,便碰见陈惠锦匆匆赶来。
裴令嵇原本不愿意同她久待,但考虑到她作为一个母亲,儿子出事心中焦急也是再说难免,于是少不得耐着性子听她多唠叨几句。
只不过裴令嵇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似乎陈惠锦并不很在意裴昭被关起来的事,反而有意无意在向裴令嵇暗示虞枝和林奕秋关系过密。
“婶子的话我都记下了,请婶子放心,裴昭表弟的事情,我会尽力周旋,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还请婶子也多在二房事务上费心思。”
裴令嵇骑在马上,一向清冷的表情显得愈发倨傲。
裴令嵇奔波了一整天,才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裴昭这次是被一伙儿宝局子给诓了。
所谓宝局子,便是专门在赌坊做局诓财的人。
原本只损失些钱财倒也罢了,只可惜裴昭那日胸中烦闷,酒色上头,输红了眼睛还不认账,一群人混打起来,慌乱中有一人被推搡着磕到了头,好巧不巧就咽了气。
这伙儿人自然要全数赖到裴昭这个倒霉二世祖头上。
为今之计,只有自认倒霉,那做赌注的十八家店铺自是不必想着再弄回来,那伙儿赖子提出再要十二家铺子做丧葬费,便同意撤回状子。
裴宁禄跑了一天,回来也是差不多的说法。
陈惠锦听完便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林林总总三十家铺子,这对二房来说,也是不小的损失。
陈惠锦一边闹一边看裴令嵇脸色,见对方仍旧无动于衷,不知是懂装不懂,还是刻意冷落。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生了个没出息的儿子,如今连铺子也都输得一干二净了啊!老天爷啊!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啊!就让我这条老命拿去换我儿子回来吧!他是我的命根子啊!”
陈惠锦哭天抢地的表演,裴令嵇依旧冷眼旁观,虽然裴宁禄待自己视如己出,但大房二房,终归是有分别的。
即便还未分家,裴令嵇如今也是有了妻室的人,纵使虞枝还不是他真正的夫人,但两人到底还是名分上的夫妻。
“就是你这样骄纵才惯坏了他!如今这般哭闹给谁看呢!”一声中气十足的女声传入众人耳中,蓦地叫人心中安全不少。
只见虞枝虚扶着裘老夫人,从外面进来。
裴令嵇以往不是没见过裘老夫人生病,但凡经张大夫调养,没有个个十天半月总不见效。
可林奕秋分明今早才开了药,如今也不过傍晚,老夫人便这般健硕抖擞,“医术差”之言论,高下立判,裴令嵇只觉得脸上又疼又热。
陈惠锦没想到这么快裘老夫人就能下地了,甚至一眼窥破了自己那点算计,心中慌乱不已。
“娘,是孩儿不孝,没有管教好家室,还让娘劳心劳力。”裴宁禄跪在裘老夫人面前,语气谦卑,听起来真有几分悔恨。
裘老夫人长叹一口气,用一种怒其不争的语气训斥道:“你既知道,就该早些约束,何至于弄出如今这般难堪,我早便教过你,家和才能万事兴。”
二房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