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你这骨子里究竟藏了多少腌臜东西
“哦?”陈惠锦微微挑眉,眸中闪过一抹算计的精光。
这虞枝敢在船上私会自己的情郎,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若是这件事闹大了传出去,裴家大房和老太婆的脸面可就丢尽了吧?
不过……
“你当真看见了那小妮子在等人?等的还是个男子?”陈惠锦有些不确信地问说。
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老夫人是根本不会信的,不过,只要对方是个男子,这脏水便好泼了。
碧莲说:“奴婢没有见到她约的那人,只不过若是那个虞枝没有顾忌,怎么可能会将人约到游舫上?附近这么多酒楼饭庄……可唯独这游舫,一进了河中央,里头的人做什么,可不就谁都不知道了?这不是想做些偷鸡摸狗的下贱勾当,又是什么呢?”
陈惠锦微眯了眯眼,觉得这碧莲说得不无道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心里一合计,对碧莲很快吩咐道:“今日你裴大少爷不是就在洗砚池附近的染墨楼与人谈生意吗?你赶紧将此事知会他一声,这场好戏,可不能就独独让我们二房瞧了去!”
碧莲一听,深觉陈惠锦手段高明,急忙应了,“是!奴婢这就去染墨楼将裴大少爷也引过去!”
若是裴令嵇自个儿亲眼瞧见了强嫁给自己的女人,转眼就去私会别的男人,这大房可不就要闹翻了天?陈惠锦像是已经提前预见了那番场面似的,面上满是得意之色,这一次,她只需坐山观火便是。
虞枝是提前到的,然而现在离约定时间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可却还没有见到那位林公子的身影。
“少夫人,您约的那人是不是不来了?这都过去老半天了……”绿袖已经给虞枝整整续了半壶茶,可却没见着半个人影,别说人了,就是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
“再等等吧。”虞枝淡淡道。
就连那诚医堂如此有名望的老大夫都说这林弈秋比他要见多识广,想必他一定有些真本事,如果他真能为她解决眼前的困境,那她等再久也是愿意的。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叩了叩船舫的小门,绿袖立时站了起来,有些兴冲冲的,“奴婢出去瞧瞧!”
虞枝微微颔首,而后坐在船内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
“敢问这辆是虞姑娘的船吗?”男子声音听着清隽有礼。
“公子姓甚名谁?”
“在下姓林名奕秋,是受了你家小姐的邀请,路上有事,绊住了脚,错过小姐的时辰,还请原谅。”
“绿袖,”里头的虞枝忽然出声道:“日头大,请林公子进来说话吧。”
“林公子请?”
林奕秋礼貌颔首,弯身进了船坊,坐在了离虞枝最远的一处位置。
绿袖为两人添茶,虞枝则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公子。
此人看着文质彬彬,如若不是身上若有若无地散着一股药香,恐怕会叫人以为他不是个大夫,而是个书生。
林弈秋也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虞枝还没开口,他便先说道:“虞姑娘,在下听陈伯说,你在问关于濯心草的事?”
“正是。”虞枝微微凝目,问说,“不知林公子关于濯心草,知道多少?”
“这濯心草乃是古医书上用来治疗体虚气短的一味药材,但因其性质很容易与其他药材药性相冲,损害病人的身子,所以渐渐不再常用,后人多以另一种性温的草药代替,虞姑娘为何会问起濯心草来?”按理说,面前这位虞姑娘不像是通药理的人,她又是从何处得知的濯心草呢?
虞枝听了林弈秋的话,面色有些许凝重,前世,张钊祖对老夫人的诊断便是体虚之症,他开的那些方子也是用来治疗体虚的。
难道陈惠锦便是借着给老夫人治病的名义,指使张钊祖在老夫人的药里加入濯心草,就这样一日一日,一点一点地将老夫人害死的吗?
虞枝不觉用力咬着唇,想起前世老夫人虚弱枯槁的面容,心底的恨意步步升腾。
“少夫人……少夫人!”绿袖见虞枝神情不对,低声将她唤醒。
虞枝这才回神,松了被自己咬得发白的唇,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她嘴角扯出一抹疏淡有礼的笑意,“林公子,今日多谢你前来为我解答疑惑,若是我日后再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以再来请教你吗?”
“下次便来诚医馆吧,若我不在,便让陈伯转达,这船上的晃荡在下可委实受不了。”林弈秋微微摇头,样子苦恼。
虞枝笑了,嘱咐船夫回程,谁料刚到隔岸边,虞枝便听到外头一阵嘈杂的声响,说话声、脚步声,错落不绝。
她微微蹙眉,心道,怎么外头一下变得这么吵?
“她人呢?”
岸边,裴令嵇临岸立着,面上压着风雨欲来的阴沉,下颌的棱角坚冷似铁,声音亦如同寒冰,带着迫人的威压。
“大少夫人就在那条船上!奴婢看着那个男人上了少夫人的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