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对峙

宋远止神色庄重道：“请恕在下冒昧，不知朱小姐可否屏退左右？”

宝珠点头，吩咐鸣柳她们都先下去。

等到偏厅只剩下宝珠和宋远止时，宋远止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好看的双眉皱在一起。

他在偏厅来回踱步，好半天才终于下定决心道：“宝珠…不对，是朱小姐我…”

宝珠见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扑哧”笑了出来，“你是不是也做梦了。”

“夫君。”

宋远止像是被什么定在原地了一样，在幻境中的一切如洪水般涌来将他裹挟住。

“宝珠，你可以…叫我一声夫君吗？”

“倘若你回到了你想回的地方，别忘了我，好不好…”

他从梦中醒来时，记忆里只有宝珠焦急的声音，她让他别睡过去，可是当时宋远止太虚弱了，最后他的意识一片模糊已经记不得他们到底从人偶们的攻击中闯出来没有。

他醒来后一边觉得那是个梦一边又担心着宝珠，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那个只见了几次的姑娘，但他就是想要确认她的安全。

鬼使神差的他拿着腰牌来到了朱府，然而当他跟随家丁进入朱府时被深深刺激到了，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跟梦境中的所差无几！可是，他从未来过朱府！

等他见了那个跟梦中所差无几，只是稍微小了一点的野狗时几乎可以确认，这就是梦境的那只狗。

那么…

“那么你是不是，那个梦中的人究竟是不是你？“宋远止的眼眶发红，他心底里有太多的疑问了。

宝珠看着他的眼睛坚定道：“是我。”

宋远止想要拉住她细细打量，不过他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最后你出来了吗？没有受伤吧？”

宝珠摇头：“没有，可是我也忘记我是如何出来的了，我醒了之后脑子昏昏涨涨的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宝珠说完后两人又是一阵静默，两人都有在幻境中的记忆相处起来好不尴尬。她甚至不知道是该期盼他是否记得那些事情，如果他记得那么…

“小月老，宋远止的好感有多少了？”

系统答：“攻略目标对您的好感现在有百分之三十了。”

原来如此，宝珠在心里暗想，百分之三十应当是一个分界线，它代表着宋远止朦胧好感的开始，只要跨过了这道坎就能正式成为宋远止心中——有点喜欢的姑娘。

宝珠请宋远止先坐下，又让外面的鸣翠烫一壶好茶来细细同宋远止说起来，这是一个巩固的过程，在幻境中两人所经过的事利用得当就会成为相当好的助力，反之她就会让宋远止觉得冒犯，说不定对方会就此厌弃她。

鸣翠上完茶后便退下了，宝珠刮去浮沫，烟雨龙井的香味让人心神放松，她轻抿了一口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竟会在梦里相遇，那个梦着实太过逼真使我几乎分辨不清。不过最幸运的便是，我遇到了你。”

宋远止拿着茶碗的手微微颤抖，他避过宝珠投过来的目光看向一边，胸腔里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梦里为何那么喜欢宝珠甚至甘愿为她去死，可是刚刚那一瞬间，这个念头又冒出来了。

他喜欢宝珠，甚至愿意为她付出所有。

这种身心不受控制的感觉他从未体会过，但宋远止隐隐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他起身告辞想要离宝珠远远的，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宝珠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她双手撑住木椅的扶手，将宋远止困在双臂中逼迫他只看着自己。

她语气带着诱哄：“宋远止，我知道这样十分唐突，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很想你，从我在梦境中醒来后脑子里无时无刻不是你的样子。”

“可是你好像又变回从前那个，只想做大侠的宋远止了，你难道真的只把那个当作一场梦吗？”宝珠语气带着失落，她轻轻咬着嘴唇一脸期盼的等着宋远止回答。

宋远止缩到椅子最里面，虽然体型上占据优势但在气势方面却被单方面碾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劫了色。

直到避无可避他才唯唯诺诺道：“宝珠姑娘，你先离我远一点，我这心里一直都是把你当作知己兄弟对待的。”

宝珠突然想起来之前宋远止张罗着要跟自己拜把子的事，于是拿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发出自己都嫌恶的娇啼：“原来我们只是朋友…好…好得很啊，你竟真的对我没有一点点怜惜。”

她退后几步，右手捂住心口一副痛极了的样子：“罢了罢了，不过是黄粱一梦，你走吧，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了。”说完便嘤嘤哭泣，偷着观察宋远止的反应。

宋远止内心无比焦灼觉得自己就像戏文里唱的陈世美，但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道：“宝珠姑娘你不要如此，我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只是觉得我们才见了几面而已，你我之间有太多不熟悉的地方了，之前我也有许多冒犯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