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因为这几日看顾姜看得实在有些眼烦,李离生特地寻了个“闺密之夜”的借口让他自己回家待着,莫要再来。
吃了闭门羹的顾姜委委屈屈地嘟囔,“就嫌弃我了吗?”
“没有,别多想,我也要有自己的空间,好不好?”
听着李离生似是而非的宽慰,顾姜立即扬起眉梢,甜甜蜜蜜地粘腻起来,结果自然是被李离生三五脚地推出门。
“阿生,明天就出高考成绩了,无论好不好,都和我一起去云南旅游吧。”
去云南旅游,这五个字是顶级诱惑。
李离生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思考片刻摇摇头,“不了,我还是不了。”
没有爸爸,她做这件事都没有意义了。
“阿生,我们就带着大雄叔叔一起去云南,当做我们一起去完成一件未完成的愿望。”
顾姜的话确实很打动她。
父亲的死实在太突然,所有故事都戛然而止,或许可以真的再开始一段新的旅程。
“好,我今天晚上就问问老刘头,赶在成绩出来前一锤定音。”
李离生在顾姜的眼里读到了自己,是闪闪发光的译码。
她有些无地自容,总是享受着他对自己的好,却无以为报。
“谢谢你,顾姜。”
“不用谢。”顾姜穿好鞋,打理顺衣服,做着正式的告别,“那我走了,明天见。”
他的眼里全是依依不舍的眷恋,嘴上说着明天见,又未曾挪走半步。
李离生这个钢铁直女口出狂言,“你走啊,你不走怎么明天见?”
顾姜算是明白他根本不可能在李离生这里讨到好,幸亏他应该能坚持活下去,活到她不会再把他推开的那一天。
这辈子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等待。
“再见,明天见。”
下了一半楼梯的顾姜乍然欢喜,雀跃地扭头招手,可眼前看见的是关闭的大门。
这家伙,真是会吊人情绪。
他无奈地哀叹,不知道吊人情绪的不是李离生,而是他心里的期盼。
其实,李离生没有那么冥顽不灵,毕竟她挚爱的日剧《一吻定情》就是青春懵懂再慢慢走进彼此内心的爱情剧天花板。
只是她还不会好好爱一个人。
在老刘头的训练下,她对人际交往的触感变得粗粝,也总觉得无可复加的自卑。
为了你爱的人去做不同于原先自己的事情——人们总会为这样的爱而感动。
然而,我们可以改变,但改变出现的前提是能让爱发出者变好,而不是被爱绑架。
可是李离生,你知道吗?他都是在为你将就,你能背负起这样的情意吗?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退回蟹壳,不愿再暴露自己柔软的一面。
害怕受伤,也害怕毁掉所有的美好。
他现在还喜欢自己,只是因为根本不认识内心深处的她。
她像偷火种前的普罗米修斯,做着激烈的自我斗争。
分明知道日后会遭受惩罚,也要去窃取本不属于人间的火种吗?
在她疯狂自怨自艾的时候,门口的闹铃响起。
是喜子。
她狂奔而去,抱住她。
喜子眉心微皱,眼里浸满担忧,用粗糙的手掌拍着她的后背,缓缓开口。
“怎么了?我们生生。”
这句话有些明知故问,但喜子希望好友可以不要总是把话留在心里,而要说出口,这样才能知道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李离生偏不顺所有人的意,别别扭扭地直接盖过。
“我们去看剧。这几天,顾姜在我家,我都不敢开电视。”
“可以哟,那你们亲亲了吗?”
喜子看热闹不嫌事大,追着李离生问些羞耻又八卦的问题。
“没有,没有,没有。”李离生从冰箱里抽出两瓶可乐,再兜起一臂弯的零食,红着脸否认。
喜子却眼尖地发现新情况,“李离生,家里不是你收拾的吧?从前可没有那么干净。”
“胡说八道,我很注重卫生的好不好?”
“哦?”喜子心领神会,勾着暧昧的尾音。
以她对李离生的了解,沙发里估计早就是各种笔和发圈,现在皮沙发都润得发亮,绝对是有问题的。
在喜子的提醒下,李离生重新审视家里的摆设,确实充满强迫症的味道。
所有书本都整齐堆叠,没有一个错开原有秩序。柜台上的花瓶也是处在中心位置,旁边未有丝毫灰尘,地板上甚至没有脱掉的头发。
“别看了,你已经被攻城掠地,片甲不留。”
喜子“撕拉”一下扯开薯片的包装,连带着李离生的嘴硬。
她们从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