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章·看不见的存在
之后我的身体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这场前所未有的重病既没有复发也没有留下后遗症,并且经过了我特地的实验之后,那最令我在意的自愈能力也依旧坚.挺。
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期间京子和小春来探望过我,如释重负地说着「太好了终于醒了」、「不过为什么都病重成这样了还不送你去医院」、「花火酱的爸爸妈妈也太心大了吧」等诸如此类的言论。
听得我心情很是复杂。
夏马尔和里包恩也偷偷来过。
当然,是不走大门的那种。
对着我冷嘲热讽一顿之后,那个被我看做是师傅的男人阴沉沉地警告我说不准再把荷莱锁摘下来。
可待我追问着想要打听更多信息之时,他却又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离开。
至此我终于恍觉,啥本事都没有的我,似乎有着一个天大的、无法被人轻易揭秘的身世。
虽然作为穿越者,从小被异世追杀并且还能不伤不死,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常人。
但貌似还是低估了这个不正常的程度。
没了平安锁就会死什么的,这个共生的设定未免也太抓马了一点。
脖子登时变得凉飕飕的,甚至有一种想要将它直接镶进自己心口的冲动。不然要是哪一天我给弄丢了,岂不是直接没命!?
但最奇怪的还是纲吉。
那天给我买完粥回来,他仿佛是有一肚子话要说却愣是憋着,问他又支支吾吾地组织不起语言。
直到晚上要回去的时候,他站在房门转角处,才不确定又犹豫地问了我一句——
“花火,你……生病的时候,有没有梦见过我?”
这个问题唐突得我险些被刚送到嘴边的白开水烫到舌尖。
这小汁的超直感已经敏锐到连我做梦的内容都能感知到了!?
我下意识想点头。
但是,梦见未来的你和我成了男女朋友并且在房间里你侬我侬什么的……
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来啊喂!
于是话音在唇齿间辗转半晌,我还是红着脸说了一句没有。
可这家伙却变得格外地执拗,不死心地跑回我床边继续发问。
“那你见过我吗?在、在还不认识我的时候。”
话一说完,他又煞有介事地自我辩驳:“不对,你不认识的我时候,也不是那个年纪来着。唔,可那时候你确实是不认识我啊,啊啊我屡不清了……”
搞得我很莫名。
“什么这个时候那个时候、认识又不认识的,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眸里遍布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迷茫,视线缥缈得好像在透过我看着别人。
接着又狠狠甩了甩头,自暴自弃似的地撂下一句「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就又重新转身离开了房间。
“……”
我抱着温热的水杯,一口水愣是再喝不下了。
怎么生病的是我,脑子看着不太好使的反而是他?
Xanxus不会光顾着往那人脑袋上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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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环战过后,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纲吉以及其他人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而被战斗毁得不像样的并中也在云雀的死亡盯梢之下以惊人的速度重新修复。
多事之秋总算暂告一段落,而战争过后的和平总是格外地让人眷恋。
当然,这里的“人”并不包括某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家庭教师。
为了避免纲吉等人在日复一日咸鱼的生活中丧失斗志,以往死里搞怪纲吉为宗旨的里包恩又开始动起了坏肠子,于是在某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里,他盛情邀请所有人前往并盛墓地参加试胆大会。
我理所当然也在被邀请的名单当中。
起初我是拒绝的,非常拒绝的,当然,绝对不是因为我害怕神神鬼鬼,而是三观秉直的我认为闲来无事跑去人家的坟头蹦迪这种事情,做出来真的不是一般的有损阴德。
“呵。”
可惜第一杀手对于我的拒绝理由表示嗤之以鼻。
随后在转身之际,遗憾满满地飘来了一句:“那我只能安排蠢纲和京子一组了。”
“……”
很好,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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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的夜晚凉风习习,此行的目的更加让耳边拂过的风变得阴恻恻起来。
我缩了缩脖子,不由裹紧了外套,走出院门之后,看见了熟悉的影子被灯光影影绰绰地打落在地面上。
“纲君?”
我小跑上前,纲吉也迎声望来。他半倚在墙边的身躯顺势站直,正对着我的脸上眉眼弯弯。
“晚上好,花火。”他看起来心情很好,注视着我的眼眸里好像有星星点点,“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