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狠又怎么好立威呢？

张琳茗有些失落地离开了陈府。她到张府门口刚下马车就看到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等您很久了。”张琳茗觉得厌烦，自己不过出门半日，家中怎么又闹起来了：“那先带我去找爹爹吧。”

“女儿啊，你来了啊。”张父看到闺女仿佛看到了救星。张琳茗觉得奇怪，这家中后宅混乱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日里父亲都是眼不见为净，今天怎么想着处理了？“父亲，家中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张琳茗实在是疑惑。刚问完便见父亲面上带起了恼怒：“后院今日五姨娘和八姨娘吵起来了。”

张琳茗觉得可笑，父亲连二人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能称呼数量。吵起来便吵呗，又不是第一次了，父亲究竟搞什么。

张琳茗正准备说几句风凉话，就听父亲又继续说：“五姨娘吵不过八姨娘，推了她一把。八姨娘肚子撞到了桌角，当场下身就血流不止啊！我叫了大夫来，说是...说是她小产了！”

这下张琳茗也愣住了，小产？家中自从自己出生后便再也没有哪个人怀孕的消息。不然自己都长这么大了，按张父的性格怎么可能不想着有个儿子光耀他所谓的张氏门楣呢？

不过张父想生也没机会了，自己母亲在死前早就绝了他生育的可能了。母亲本就是在国境边长大，接触了不少别国密药。这别国而来的密药，除了宫中太医，怕是没有人能检查的出来。

所以父亲至今不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这么多年父亲一房一房的姬妾往后院里抬，心里可都是想着“后继有人”呢。

张琳茗看着父亲因为失去了一个孩子而愤怒的表情觉得好笑。可惜自己不能让他知道这孩子不是他所谓的张家的光耀，而是他头顶绿油油的证据。

“父亲，所以您希望女儿怎么处理呢？”张琳茗努力压下自己的嘴角，摆出一副与张父感同身受的表情。“爹爹相信女儿能把事情处理好的。”张父的表情由愤怒转化成了悲痛，“五姨娘也跟了我很多年，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严重。我也不舍得她的。”

张琳茗觉看着父亲惺惺作态觉得格外的恶心。表情上是一副舍不得的样子，话里话外可都是告诉自己五姨娘留不得。想着让自己当坏人，他倒是还留得一个深情的名声。

但张琳茗倒也无所谓自己当这个坏人，而且不狠又怎么好立威呢？

“女儿明白了，请爹爹放心吧。八姨娘受此委屈，我处理完事情便去看看她。”张父对张琳茗顺从的样子很是满意，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月英，你去查查八姨太最近和院中哪个护卫走得近。”张琳茗一边往后院走去一边压低声音和自己的贴身丫鬟说道。“奴婢明白。”说着月英便往前院跑去打探消息。

张父一向严格约束后院的姬妾，轻易不让出门。八姨太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应当就在护卫中。自己得找到这个人，才能将八姨太拿捏在自己手中。至于帮父亲出气？不好意思，自己可没这个兴趣。

张琳茗到了后院，将一众姬妾都聚集在了院子里。“今天发生了什么想来大家都知道了吧。”张琳茗靠在丫鬟搬来的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

听闻这话人群变得躁动了起来，在窃窃私语的人群中五姨娘突然跪下哭嚎了起来：“小姐，我不知道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有孕了啊，平日里我就和她斗斗嘴，哪里敢真的害老爷的孩子啊！”五姨娘爬向张琳茗，拽着她的裙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张琳茗看着五姨娘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哭得皱皱巴巴，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五姨娘在自己不大的时候就来了张府，那时候母亲刚走没多久，父亲就迫不及待得往后院里送姬妾。

五姨娘之前是青楼里卖艺的，长得也是娇俏可人。父亲一眼便对她起了兴致，找了个下人家把五姨娘的户籍改了过去，就带回了张府。眼前这个女人，在自己记忆里从来都是趾高气昂的。又何曾这样求过自己呢？

“行了五姨娘，别哭了。”张琳茗拍开了她攥着自己裙边的手，“琳茗认识五姨娘的时日可不短了，五姨娘这副模样我倒是第一次见。”

张琳茗站了起来，对着众人说：“今日之事父亲已查清，并全权交由我负责。五姨娘断了张家的指望，应当受到应有的惩罚。”张琳茗招了招手，几个小厮走了过来将五姨娘架了起来。

“五姨娘王氏，在后院残害父亲未出生的孩子，还不知悔改。”张琳茗摸了摸指甲，懒懒开口道，“既然父亲让我代为处理，就拖到后院去打死吧。你们都去看看，顺便管好自己的嘴巴。这消息要是传出了府，你们就下去陪五姨娘吧。”“是，是。我们听小姐的。”张琳茗看着院子里战战兢兢的姬妾，心里突然觉得没意思：“行了，你们都去看着吧。我走了。”

张琳茗转身回了屋子，心里却并没有很畅快。解决了一个对自己不敬的姬妾，又立了威。这本应该是一件能让自己高兴的事情，可是张琳茗的心里只觉得空落落的。

张琳茗走到了梳妆台前，拿起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