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我让你跟我一起洗了么

温歆承受着他的重量，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忍不住开口：“你是刚从医院回来？”

半晌。

周晏才慢慢直了直身，停在她耳侧。

“是我身上消毒水味太大了么。”

低又沉的嗓音轰在耳膜，惹得人发痒。

温歆招架不住，“不是，只是好奇你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有一场大手术，昨夜就没合眼。”

“直到现在？”

“嗯。”

回答的轻描淡写，仿佛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周晏往后靠了靠。

温歆一瞬间感觉身上的负担没了，紧绷的身体陡然放松。

问他：“那你现在呢，准备怎么回去？”

“谁说要回去。”

温歆愣了下。

明明黑暗中对周晏来说完全是视野局限。

可温歆刚一抬头，就察觉到头顶一道视线将她紧紧攫住，侵略意味十足。

“你.....”

周晏云淡风轻的接过她的话：“住你这不行？”

温歆这会儿脑袋是懵的。

她能说不行吗。

好像又不能，这本来就是他家，她也没理由拒绝。

没想好回答之前，温歆不动声色扯开话题，“喝水吗，我去给你倒一杯。”

这次周晏没拦。

温歆顺便打开灯。

地灯昏黄的光线顷刻间洒进屋里，渡在男人周身。

他眼睫低垂，压着狭长的眼尾，冷硬的五官在弱光下褪去了些许凌厉，浮现却是极深的倦色。

温歆扭头问他：“你怎么没去你说的那个公寓？”

周晏语气淡淡，“我东西都还在这。”

“东西都没收拾走吗？”

“没。”周晏颇有耐心的回答，“没去医院，来这边顺路。”

“哦。”

温歆端着温水走过来，“那你....？”

她还想继续问，大手覆上她握着杯子的手背，指骨发力，拉近距离，周晏深眸注视着她，“所以，不行么？”

水溅出杯口。

气氛变得微妙。

温歆思绪被迫回笼，去思考最开始的问题。

半晌。

她屈服于现实，“这是你家，你觉得我能拒绝你吗？”

周晏掀起唇，吐出两个字，“不能。”

“.....”

温歆无言，所以这句话问她的意思何在。

周晏稍稍偏头，敛起双眸，“但你要是真不愿意，也不勉强，不过就是我再打车回医院。”

“.....”

这下拒绝又多了一份负担。

温歆轻轻呼气，“我没说我不愿意。”

“嗯？”

周晏好像就在等她这句话。

温歆抬头看他，“你想睡哪？我去给你收拾一下。”

周晏不为所动，“你那屋也可以？”

温歆愣了一秒，眨眼，“这个不可以。”

顿了下，她重新组织语言，“不过你要睡，我可以给你腾位置。”

周晏睨着她，不紧不慢地接过她递来的水，“不用了。”

像是重新注意到温歆此时的着装，他上下打量，“刚洗完澡。”

温歆还穿着睡衣。

小熊图案可爱款的。

她下意识抬手遮挡，又放下，“你没来的话我可能已经睡了。”

周晏无声扬眉。

他撩起眼皮看着她，喉结滚动，一口气喝下半杯水，走到温歆身边时，又还给她。

温歆：“？”

疑问不过两秒，他一贯无波无澜的话语也随之落下。

“身上挺香。”

温歆：“.......？！”

不甚明晰的光线下，她耳根蹭地发烫。

回头。

周晏始终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放下帽子，摁开了走廊所有的灯。

见后面没动静，又侧眸叫她，“愣那做什么？不准备睡觉了。”

温歆敛了情绪，快步从他面前绕过：“客卧东西我都没有动，你直接睡就行。”

可她从来不知。

周晏每次停留在她背后的视线，都是克制到极致的占有，近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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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明明不小，可屋里凭空多出的人，却让这里尽显拥挤。

温歆一时半会没适应下来。

以前跟程瑜迎住在一起时也没有这种感觉。

就在十几分钟前。

周晏敲上屋门。

“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