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入局

贾敏听到，贾宝玉去到梨香院，见薛宝钗也有一块玉，上书：不离不弃、芳龄永继时，脸上已经变得晦暗不宁。

林黛玉眼睛一眨，惊喜道：“可是要去韦姐姐家做客？”她们娘俩在京师，不就只有这一去处。

林黛玉赶忙伸手，将远处的紫鹃招来，让她将自己听到传闻说给贾敏听。

陈恒亮了亮眼，他就说为何母亲跟二伯母、信达娘都是寡言少语。只顾氏大大咧咧惯了，藏不住事，叫陈恒看出端倪来。

贾敏摇摇头，坦言道：“你外祖母必然是知晓的，府内有什么动静，鲜少有能瞒过她。只怕是她也有心无力，无可奈何。”

史湘云瞧着这位哥哥的呆样，实在有些憋不住笑，跟身侧的宝钗和探春，揶揄道：“又要犯痴，又要犯痴。”

众人也是作笑，倒不是因为此话精妙，只是被史湘云爽朗的笑声感染。可思及如今府里的情况，不好如此大声笑语。反应过来的人，又连忙停住嘴，略带恼怒和趣味的看着笑盈盈的湘云。

这已是不祥之兆，可她也没法。贾珍虽是她的晚辈，两府名义上也是一宗，但关上门还是各过各的。偏偏两府不论谁犯了错处，问题又会归结到一处追究。

林黛玉听到这话，怔了怔。没想到平素和睦的宝姐姐，竟然有这样的难处。她想了想，突然道：“娘，我看宝姐姐好像对二表哥有意？”

这是贾府的宝二爷，探春不好评价，只做默声。宝钗的笑容却不减，只给湘云的杯中再倒满茶，打趣她道：“就是喝再多茶，也堵不住你的嘴。”

里外的情况，就是这般磨人。才有了纵然明知丧礼上的逾制之处，贾母也不好点评一二，只好当个又聋又哑的家翁的结果。贾母都不好提，更不用说贾敏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家。

好好一件白事，办的如此张扬糊涂。贾敏只得叹了一声，“是祸非福。”半响，她又道，“我之前让你多留意府中的事情，你可有照做？”

欲言又止的夏守忠才慌忙跪在地上，急道：“还有宫里的戴权戴大人也去过一趟。给宁国府的贾蓉，找户部的赵堂官谋了个龙禁尉。”

如此条条总总，纵然是林如海亲手教导出来的黛玉，听完紫鹃的描述也想不明白，这么大费周章真的好吗？

还是勋贵的规矩，跟爹爹说的文官又有不同？

见到女儿能想到此处，贾敏也是不住点头。她比黛玉看的还深些，这两日她从韦夫人那处得知，朝廷里的御史台对贾家的事情只字未提，朝内一片祥和，好像全都当其睁眼瞎。

贾敏笑了笑，将怀中的娇女拉起，偏偏卖起关子，“多大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呢？”

“你说什么？”贾敏一震，她最近忙着看宅子，府内又是乱糟糟的，根本无暇多管家中的流言蜚语。

…………

此处虽不如荣国府的精致奢华，可林黛玉才看了一半，心中就已经欢喜不已。忙对着一旁的贾敏道：“娘，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

她想了想，就劝着母亲道：“娘，若是情况不对，可要跟外祖母说一声？”

十五的月亮，澄澈静明。因是佳节，陈恒这几日都住在家中。又加上大姐的婚期将近，二姐的及笄之年也紧跟着来，陈家算是一日热闹过一日。

这是朝中惯例，也是皇权跟勋贵之间的默契。既是笼络，也是安抚。谁家的子弟被选入宫，都代表着陛下的信任和看重。

…………

戴权同为内宦，品级又在夏守中之上。他称前者一声戴大人是合适的，只是当着李贽的面，这样叫太上皇的近侍，也叫人看出他有几分取而代之的急切心思。

贾敏也借机给黛玉提点些看人之术，“你这迎春姐姐，似善实呆，呆中带弱。既没主见，又好避事。她以后若是嫁的好了，夫妻相敬如宾，这性子还能有些福气。可偏偏她的婚事，又被她不晓事的爹娘拿在手里，怕是祸福难料。”

李贽只得自己坐起身，从奏折中找出王子腾的那份。一看，离京数月的王子腾，此刻已经巡边到了奴儿干都的黑龙江城。他想了想，还是吩咐道：

“去，叫礼部的韦大人、户部的温大人、兵部的邵大人，速来见朕。”

争论点无非就两个，一个是钱，一个是粮。去年的大旱，加上今年的涝灾。全国各地多有灾情，多地州府欠收不说，严重的还有饿殍遍野的传闻。

喜的是，如此一来，以后再来，就不用困在外祖母家发愣。出门不论是找韦姐姐玩，还是请韦姐姐来家里，都要方便许多。

“娘，你这是碰到什么好事？”黛玉从贾敏怀中昂起头，又是卖乖又是讨好。

什么一百单八众禅僧念经做法超度，什么义忠亲王订下的棺木也被拿来给秦氏使。

原来匹练坊做出来的物件，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动静。不论是苦心打造的金银首饰，还是绸缎衣物，摆上架子数日都不见人来买。

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