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光阴渺渺,长路迢迢（500月

是紧张。可苦于紫鹃、雪雁严防死守，他纵然是有心想给佳人送些燕窝补品，也进不去门。

好在林黛玉也已经习惯，只抱着小猫不撒手，懒得搭理他。宝钗在旁笑着替宝玉打圆场，“你们看看这人，见到林妹妹后，连我们都顾不上了。”

“哈哈哈。”陈恒大笑过后，挥手道，“还需持之以恒，砥砺前行。”

他们知道，学兄的讲课，马上就要开始。

勋贵人家说话就是跟读书人不一样，这话要是林如海跟韦应宏说，怕就是“几个晚辈最近吟诗作画，好生有趣。一时忘记回去，韦兄不妨上门品一品晚辈的拙作。”

陈恒今日的穿扮，跟往常没有什么差别。一身应节气的青衣，只要不细看，是发现不了顾氏补过的针脚。如此打扮，轻松又自在。他才不愿听好友的摆弄，戴太多装饰，反而不舒服。

宝钗起身一笑，用手挽住黛玉，拥着她坐下，“也就是三春跟我说外头的辛苦，我才想出这个办法请她们来坐坐。不过今日，可就没有好酒好菜招待了。”

听着陈恒的讲述，那名刚刚坐下的秀才，紧张的抖了抖身子，额头下意识冒出冷汗。还好他没跟对方继续辩驳，不然也得败在一句‘论迹不论心’上。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人心思变……”陈恒深吸一口气，想到那滚烫的四个字，“神魔同体。”

他的身后分立着钱大有、薛蝌。见到好友做出暗号，他们也从屏风上，放下陈恒手写的大字。一个笔锋飘逸大气的‘义’字，在上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

钱大有突然从前探出头，对等候的两人道：“你们好了吗？马上要敲

只是眼下的时节，出门的装扮还有些麻烦。毕竟另一府的大奶奶才过身没多久，若是穿着太过鲜艳未免不好。黛玉在紫鹃跟雪雁的服侍下，换成素雅的装扮，便抱着八角一道往梨香院去。

当陈恒最后抛出‘人心思变，固念不可久，意不可持。人可为一时之尧舜，不可日日为尧舜。事有变，当有君子从旁引导’的句子时，场内的气氛终于被推至高潮。

从‘小利’到‘大利’，从‘小义’到到‘大义’，从君子之利到君子之义，这些容易理解的精妙处，书院的学子早有耳闻，他们继续耐心听着，将心中的所学跟陈恒的所讲做印证。

薛蝌觉得好友就是犯倔，这是他们考中秀才后，

“好姐姐，你若是这般客气。以后我可不敢去你家走动了。”

可裴怀贞看过陈恒院试的文章，觉得十分不错。就替陈恒改了课题，直接让他拿院试的文章开讲。

林黛玉在贾府住了半年，已非扬州的懵懂少女。她别有意味的道了一声，“又是宝姐姐啊。”

席间自然少不了吟诗喝酒，又有美人推波助澜，大家都有几分展露才华的心思。陈恒这样的香饽饽，自然也少不了美人作陪。

台上的陈恒，还在继续说，“是故亚圣所言，人人皆可为尧舜。释家又云：佛祖心中坐。都是一个意思。重要的是唤起百姓内心的良知，引导他们做出正道的言行。”

少年朗朗大气之言，只听的场内人神色俱是享受。裴怀贞坐在位置上，亦是眉开眼笑。带头拍起桌子，为陈恒的言论欢呼喝彩。

陈恒听的吃惊不已，心中暗道：夫子，你可别在学生面前吹牛。

“以权势压人，可得十年安宁。以刑法束人，可得百年安宁。百年后，反被其害。唯道德教化，才是长久之道。君子之风，在律己，在为民表率。书院的‘敢为天下先’，也是这个意思。”

其实，能去梨香院也是好事。如今的荣国府内，气氛压抑难语。她这样的外客也不好出门走动，能借着宝姐姐的地方散散心，也是极好的事情。

“没办法，家风如此。”贾敏笑过一声，她这是儿时推脱的习惯虚词。可这无心的一句，到让她回忆起跟爹爹相处的旧日情景。

贾敏今日也在韦家做客，韦夫人性情温和，很对贾敏的脾气。两人的夫君又是刎颈之交，两位夫人自然不可能给夫君添堵，私下闹些不愉快起来。

睹物思人，陈恒算算日子，才发现对方已经离开半年之久。他撑伞立于雨中，说来也是奇妙，耳旁明明只有雨声，可恍惚间，又看到一个小妹妹，追着自己喊‘兄长’。

陈恒只摆摆手，算是谢绝好友的好意。薛蝌奈何不得他，又被人拉着参与到飞令中。

也就是韦、林两家关系太好，贾敏还能上面做个访客，让自己多个去处散心之余。还能借韦家的下人，给自己办些私事。

这个话题找得好，确实说到林黛玉的痒痒处，她当即笑道：“它叫八角，还是只小猫呢。”

其后，陈恒又讲解了一个品德高尚的人，跟一个品德败坏的人，多数人都会追随前者的论调。给自己的观点做进一步阐述，以补充修其身而天下平的圣人语句。

林黛玉抬起手，勾勾八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