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相

并且经大夫瞧过后断定，母亲腹中乃是一个男孩儿。

母亲期盼男儿已经想了许久，日日抄经颂佛，时不时前往京郊佛寺求子，年年光是香油钱都捐了不下千两，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个孩子，竟是就这般流了，对母亲的打击险些让她没挨过去。

也是因此，没多几年母亲便郁郁而终。

既然现实又摆在了她面前，不管这里是阴间阳间，她必要阻止这一场悲剧！

她相信母亲，文姨娘小产一事定然不会是母亲做的，母亲平日里虽是严厉了些，可对待子嗣上向来郑重，断不会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此事背后只怕另有隐情！

能保下文姨娘腹中胎儿自是最好的，可若是保不下，那么一定得找到证据证明母亲是无辜的！

司嬿穿戴好后带着巧心直接出了院子，才走没两步，她回身对一旁的巧心低声吩咐道：“先去寻母亲，让她派人将屋里搜一遍，看看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另外再派人去寻个大夫来，找着人直接带到文姨娘的住处！快去！”

她语气急切，巧心虽是不明所以，却也不敢耽搁，抱着满腹疑惑匆匆奔着上房而去。

豆大的雨点下的又猛又急，夜空道道闪电划过，司嬿险些撑不住手中的油纸伞，等到了文姨娘所在的清澜院她几乎半身都湿透。

院里漆黑一片，伺候的丫鬟婆子几乎看不着人影，司嬿心中松了口气，怕雨大纸伞发出的动静太大赶忙收了起来，拎着裙摆小心翼翼进了院子，避着人来到文姨娘屋子的窗外。

屋里只隐约亮着微弱的烛火，影影绰绰能够看到一点人影轮廓，司嬿屏住气仔细探听，半晌里头都没有丝毫动静，她禁不住皱起眉头，这件事她决计不会记错，的的确确是今晚。

可是为何文姨娘这里却没有半点动静？

思绪翻滚，司嬿咬了咬唇，若是文姨娘这里再没有动静，一会巧心带着大夫来或许就打草惊蛇了。

正想着，忽听屋内模糊传来说话声，司嬿神色一凛，又将耳朵贴近了些，努力从噼啪雨声中分辩出来些许——

“什么时辰了？”

“回姨娘，这会子应当快四更天了。”

两句话后屋内又恢复了安静，司嬿也不急，既然这两人到现在都尚未就寝定然有问题。

又等了会，屋内传来一阵轻轻的啜泣声。

“姨娘，不若……就罢了吧。”

“不！不行！这是一个机会，若是放弃……我腹中孩儿……岂不是……”

啜泣声稍歇，女子嗓音喑哑，带着几分狠戾，“时辰到了，该送我孩儿上路了，孩儿别怕，黄泉路上娘会为你寻个伴儿，很快，千万莫怕！”

“司婉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不会出意外的。”

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司嬿陡然攥紧拳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以为这件事只不过是普通的后宅阴私，只是文姨娘一人的栽赃陷害，可怎的这其中还有司婉牵扯在内？！

这会子司婉应当才从旁支过继到文姨娘膝下没多久，应当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素日里同她关系尚算的融洽，印象里就是个温婉羞怯的小姑娘，可是刚才她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