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离别
第二天,天花还未亮,院中土坑已快要成型。
这是秦韶儿用于下葬阿妈阿父坟坑,天要亮了,坟坑也要成型了。
秦韶儿将阿妈阿父,用湿巾擦拭干净,老话说,‘来,干干净净来。走,也要干干净净的走。’
将平日里都舍不得穿的,只有过年才舍得穿的衣裳,给二老换上。
秦韶儿也换上了。
秦韶儿跪于坟前,坟碑上刻着:吾母黎星花,吾父秦三郎之墓。
墓碑上丝丝血迹,是秦韶儿一笔一笔刻画,残留而至。
秦韶儿换掉衣服,将刚蜕于身的衣服,整整齐齐摆放坟前。
“阿妈,阿父,以后不能常伴您们身侧,这件衣服代我伴之。”
之后几天里秦韶儿将熟人,亲邻皆埋葬,入土为安。
天已秋末,离别在即。
秦韶儿把家中的米都蒸熟,压成饼状,再丢至火堆,直至表面坚硬,带有一层黑糊。这样才不宜霉坏,保存时间更长。
带上衣袄,拿上吃食,将碎银缝入衣内。拿上一把短刀,以备不时之需。
并用草木灰涂于脸上。
临行前的晚上,秦韶儿在坟边和阿妈阿父,讲了一夜的话。
天一亮,秦韶儿背上包袱,对阿妈阿父磕下了最后一次头。
走出家门,秦韶儿把大门锁上了,她不希望还有些动物来打扰阿妈阿父最后的宁静。
离开小城,顺着原先道路继续走。
时间快了,脚步也快了。不到晌午,便走到原先睡觉的位置。还是走大道快。
行走两天两夜,终是见到人了,只是没想到,竟是隔壁街的董小翠。
看起来颇为狼狈,蓬头垢面,衣服残破不堪,像是被人撕扯般,裸露了肌肤。
临近些,她才看见了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精神恍惚。
后追问才知,有个山匪,急不可耐,非要趁休息的功夫,爽一爽。然后她就被挑中了。
后被山匪拖入无人的角落,她奋力抗争,却无半点用处,反而让山匪撕扯坏了衣服。
只是后来的事,她怎么也不说了,怎么逃出来也未曾说出。身子是否清白,这就不得而知了。
问她还是否还回去看望一下惨死的父母,她摇了摇头,说;正好遇见我,要与我一起作伴。
正好她曾与她二叔去过青城镇串过亲戚,认识去青城镇的路。
随后的几日里,过的相对于平静,遇见她后,她就不怎么说话,有时还会发愣。
只会回答:啊!哦!嗯!看来那件事对她打击不小。
幸亏这几日发生什么不好的事,除了晚上传来的狼啸颇为吓人。
在快到了青城镇的前一晚上,她竟神经兮兮的说不同我一起去了。
我问她:你不是有亲戚在青城镇吗?如今出了这档事,难道不去求助亲戚?
她和我说;这个亲戚不是很熟,她去离着青城县不远的地方,投奔另一个亲戚。
我内心疑惑道:不熟?以前会隔着几十公里,几天的路程,来看望亲戚。
我虽内心疑惑,却并未说些什么。
第二天清晨,便要分路扬镳了,想与她好好告个别,嘱咐几句。
却发现她早已不见,不见的还有剩下的全部吃食。
为什么要全部拿走?拿些够食用的,不就行了吗?
还是说,她认为我去青城县用不上这些吃食了?可离着青城县还有着一段距离。
我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