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求诊治岂料自身陷囹圄
住一名苗医,擅长以草药虫蚁治病。
第三日。
张默服药后醒来,只是身体虚弱,口不能多言。众医会诊,再撰良方,徐徐用之。
凌捕头来报知案情,已经查明于珂前日在布庄门口,被一名乞丐婆子抱住了腿,于珂见她可怜,便施舍了她一些银钱,应该就是那会儿中的蛊。另外昨日有人来报,在一条偏僻小巷中发现一名老太婆的尸体,身穿黑衣,咽喉被洞穿,尸体周围多有蜈蚣毒蝎出没,人皆不敢近。后来还是一名仵作去洒了驱虫粉才驱赶走那些毒虫,在身上发现若干装有毒粉的瓶子,银钱少许,还有一个形状诡异的纸人。
那名跑合来报,苗医不愿上府里诊治,许以重金亦不可行。
马车内。
李庚坐在对面,十指紧扣。
“小八,还真没想到,你安排起事情竟是指挥若定,井井有条,跟谁学的?”
李庚淡淡道:“小虚,客气的话我就先不多说了。事情更多的还是仰仗你还有你的关系背景了,若是换作常人,身份平平,囊中羞涩,想要请得动那些名医难如登天,只怕是连大门也进不去。次之,寻常百姓想要去衙门办点事,大都会被百般推诿,拖延数日,若无关系金钱开路,案子也许就变成了无头悬案。再次之,悬赏找人,最少也要付得起那些令人心动的价格,若是兜里没有金银,仅靠一己之力,在茫茫人海中得寻找多久?得见不得见,亦难知!自古以来皆是如此,所以底层之人,拼命上游,金钱名利,无非图他,由此开道,欲望便有可期!”
苏澈点点头,随后问道:“你相信巫蛊之事吗?”
李庚点点头道:“听我一长辈说过,他早年间也曾游历苗疆,要不是凭着一身见识和武功,差点就走不出来了。据史书上说,巫蛊之术,最初是用来治病救人,驱邪避祸的,后来因为过于神秘,普通人对其敬畏,逐渐变成了某些人的害人手段。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人使用巫蛊术害人,甚至对其进行研究,改造,精进和传播,再后来秦一统天下,秦皇以为巫蛊之术惑乱人心,延绵祸害,便杀尽了巫师蛊师。再后来就是汉武大帝的巫蛊之乱了,太子和皇后都遇害了,数万人死于非命,自此各个朝代严禁饲养蛊虫,否则便处以极刑。自那之后,巫蛊之术除了苗疆那十万大山,其他地区很少见到了。言而总之,这蛊术便如砒霜,若要害人即刻便可致人死地,但是又可入药救人性命。这又是我家先生说的。”
说话间,西口市已到。
这建康城自称为都城开始,以皇城为中央,东郊多为皇族住宅,北郊多为帝陵和大寺,南郊以中线相隔,东面多为王谢桓于等大族所居,西面一直到西门都是寻常百姓和集市。
车不能行,李苏两人下车走进低矮的棚户区内,此处房屋低矮,错落杂乱,污水横流,大多都是穷苦百姓聚集,时至午后,大人大都劳作,只剩一些满面污垢,衣不蔽体的小孩好奇地对二人指指点点。
前时兵祸,竟然未祸害到这里,因为都知道这里的人太穷,榨不出几滴油水,这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
梅雨季节未过,路上遍是泥泞。跑合远远指着一个小屋棚,朝两人拱手,示意已到。
那个屋棚兀自坐落在一偏僻处,周围竟是都无人居住,说不得是屋子还是棚子,占地不大,四周泥墙,棚顶盖着些茅草,土墙上画着红黑色的符号,挂着各式各样的木牌,自缚看起来像虫像符又像古篆。
李庚和苏澈正待前去,彭老叫住他俩:“公子,这里有些古怪,不如暂且返回,另寻他路吧?!”
苏澈疑问道:“此间有高品?”
彭老摇摇头道:“说不清楚,只觉得隐隐古怪却又瞧不清晰。”
话音未落,李庚已经大步向前,及至屋门,叩门高呼一声道:“晚辈李庚,拜见前辈!”
苏澈犹疑一下,也随着李庚前行。
门中并无回答,李庚再呼一遍,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李庚推门而入,屋内昏暗一团,弥漫着各种草药味还有说不出的腥味,进去之后才发现四周墙上挂了许多布幅,画满了类似屋外那样的符号。数个大缸摆放屋中,一个披着黑袍的人坐在一个长长的案桌前,案上放满了瓶瓶罐罐,光线不足,看不清面貌。
“晚辈李庚,拜见前辈!”李庚深深作揖。
那女声婉转动听,只是带些地方口音,“小娃儿,不必拘礼,说吧,找我什么事?”
李庚道明原委,那苗医笑道:“没想到城中来了我都不知道的蛊师。我问你,这几日你可喂那姑娘喝水?”
李庚摇头答道:“请来的郎中说此事古怪,所以没有喂水。”
“如果喂了水,倒也有些麻烦。没错,那姑娘中的就是纸人蛊,以蛊虫蒙混心智,控制行动,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能解,但是我得先问清楚几件事。”
李庚躬身道:“前辈但说无妨!”